刀刃晃了晃,映出顾时砚冰冷的脸。

他忽然想起上辈子傅晚晴被他拖到墓碑前时,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眼睛里,只剩下死寂的绝望。

“顾时砚,其实你比我更虚伪。”

“你一边享受着傅晚晴的好,一边又用我的‘委屈’当借口伤害她。”

“如果说我将你当作棋子,那你对傅晚晴又何尝不是。”

顾时砚没法反驳,事到如今他也搞不清,自己对傅晚晴到底是什么情感了。

他真的恨傅晚晴吗?

也许之前是的,可现在他对陆杳的感情发生了变质,那他对傅晚晴的恨还成立吗?

那他爱傅晚晴吗?

或许吧,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感。

陆杳捂住自己的胸口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傅晚晴时,那个穿着干净白裙的姑娘,正仰着小脸对顾时砚笑。

那时她就知道,傅晚晴只会是她的敌人。

“顾时砚,反正也回不去了,你不如考虑考虑我。”

“我们联手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,不好吗?”

陆杳再次贴近顾时砚,脸上是戏谑的笑容。

“据说那天在礼堂,沈嘉言坚定地站在傅晚晴身旁,有了沈嘉言的对比,你觉得傅晚晴还会喜欢你吗?”

陆杳笑着转身,身姿轻盈,像是一只蝴蝶。

“我不介意你喜欢傅晚晴,毕竟我想要的只有权力。”

“你将我送到高位,我帮你把傅晚晴抢过来怎么样?”

顾时砚苦笑一声。

“你不会懂的。”

“我和傅晚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,我们之间早就隔了一条鸿沟。”

他抬眸,眼中满是疲惫。

“陆杳,收手吧,继续下去,你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得到过好结果?”

陆杳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,眼神亮得吓人。

“从小到大,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?”

顾时砚还想劝说。

“人要懂得知足......”

但显然,陆杳根本听不进去。

“知足?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享乐的,要我当他们的垫脚石,还要我知足。”

“笑话!我陆杳从来不知道知足二字该怎么写!”

“顾时砚,你等着瞧吧,我会向你证明,你是错的。”

她深深看了顾时砚一眼,转身离开了房间,余留顾时砚一个人。

16

傅长官的几个老朋友听闻傅晚晴即将要结婚的消息,特意从外地赶了过来。

傅长官十分高兴,决定办一场酒宴招待他们。

酒宴就设在大院的食堂里,临时布置了一番,倒也显得热闹喜庆。

政委老王拉着傅晚晴的手,上下打量着,脸上满是欣慰。

“晚晴啊,都长这么大了,我当年见你的时候,你还没有我腿高呢。”

“听说你要结婚了,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?”

傅晚晴笑着回应。

“王伯伯,他叫沈嘉言,是个心外科医生,人很好的。”

“沈家那小子啊,也好也好。”

老王连连点头。

“你这孩子,从小就有主见,伯伯相信你的眼光。”

傅长官在一旁哈哈大笑。

“老伙计,你可别夸她了,再夸她该翘尾巴了。”

老王瞥了傅长官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