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在国外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,就是为了‘变得优秀’?”
“不是的!我和那些男人都是逢场做戏!是为了生存。”
陆杳突然尖声反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只有你,时砚,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!”
她扑进顾时砚怀里,紧紧环住他的腰。
“你忘了吗?我们小时候在老槐树下许过愿,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!”
顾时砚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,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他伸手,指尖狠狠捏住陆杳的下巴。
“你许愿时,是不是就已经盘算好怎么去利用我了?”
“让我猜猜,你当初叫我收留傅晚晴,估计也不是因为心软吧?”
“为了不让我缠着你,不让我娶你,你想把我推给傅晚晴,可你又不能在我面前毁了自己的形象。”
顾时砚顿了顿,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所以你屡次三番污蔑傅晚晴欺辱你,最后甚至给我一个你是被傅晚晴逼走的假象。”
“这样,当你还想再利用我时,我还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的一切。”
“我说得对不对?”
陆杳忽然笑了,笑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,震得顾时砚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那双曾盛满“纯真”的杏眼此刻翻涌着怨毒。
顾时砚惊觉,或许此刻的陆杳才是真正的陆杳。
褪去光鲜亮丽的外壳,露出了早已变得扭曲的内里。
陆杳的眼泪还挂在脸颊,嘴角却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“那你呢,顾时砚,你真当自己是正人君子了?”
她猛地将他推开,后退两步靠在桌沿,胸口剧烈起伏。
陆杳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戾。
“傅晚晴什么都没做错吧,她不过就是爱上了你,却被你多次伤害。”
“真的只是因为我吗?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也享受那种被人捧着、被人求着的滋味吗?”
“看她像条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?”
顾时砚的脸色瞬间铁青,他下意识想反驳,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,发不出声音。
“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分心动?”
陆杳步步紧逼,眼神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。
“你以为你是在维护我,其实你只不过是怕自己动摇罢了。”
“你只是不敢承认自己的多情......”
“住口!”
顾时砚猛地一拳砸在桌上,汤碗应声碎裂,瓷片飞溅,划破了他的手背。
鲜血涌出来,他却浑然不觉,只死死盯着陆杳。
“不是的,我和你不一样!”
陆杳的目光扫过顾时砚手背上的血,又缓缓移到他因震惊而微张的唇上。
她伸手抚上顾时砚的脸,眼神带着一丝蛊惑。
“我们明明就是同一种人啊。”
“我们都渴望权力,都擅长利用感情,都喜欢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。”
“傅晚晴那种蠢货根本配不上你,你就应该和我在一起。”
15
“我承认我混蛋,我对不起傅晚晴,但我至少没有像你这样,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!”
听到顾时砚的话,陆杳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。
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,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是啊,我利用了身边能利用的一切,甚至委屈自己去陪一个老男人,就连这把刀也是别人施舍给我的。”
“可是我有什么错,我没有傅晚晴那样的家世,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往上爬。”
陆杳的手指紧扣着折叠刀的刀柄,指节泛白。
“凭什么傅晚晴生来就有首长父亲?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尖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