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萧平泓特意关照过,但到了夜间,叶落清还是有些冷的受不住。

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,这下更糟糕了。

她动用全身内力撑着意志,至少,她不想死在这里。

……

三日后,魏青从秦州返京抵达,手中带着确认叶落清和沉船案有关的证据。

摆在厉景深面前的,是两份截然不同的证据,一份指向叶落清,一份指向张宰辅。

张宰辅浸淫朝局多年,手段果然不容小觑。

片刻后,厉景深眼神清厉,沉声道。

“魏青,提审叶落清!”

“是。”

刑房。

叶落清坐在牢椅上,面色苍白没有血色,额前坠着一缕碎发,身上还是当日的那身婚服。

她的眼前,是一副十足十锦衣卫指挥使模样的厉景深,还有他刚刚丢过来的‘证据’。

叶落清看了不过两眼,便放下了。

“厉大人,这份‘证据’你信吗?”

现在的她,只想得到一个答案,一个阻止自己动摇、彻底死心的答案。

看向厉景深的眼里一片坦荡,但垂在袖子中的双手已经紧紧握住。

厉景深看着叶落清眼睛,心头闪过一抹不安。

但对于叶落清的问题,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答案。

“信。”

叶落清忽的就笑了,只不过那笑,满是苦涩。

终究是自作多情……

“多谢厉大人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厉景深皱了皱眉,刚要开口。

只见叶落清突然攥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,然后晕了过去。

厉景深面色瞬变,立刻上前揽住叶落清肩膀。

“叶落清!”

这是他第一次叫叶落清的全名,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。

宋锦闻声赶来:“大人,怎么了?”

“请大夫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五日后。

沉船一案已经全部审结,张宰辅被判满门抄斩,其余一应人等该斩的斩,该流放的流放。

陛下念在萧平泓守护证人有功,不予追究擅自入京之罪,但也下旨令其一月之内返回封地。

厉府,扶风榭。

叶落清躺在床上,面上毫无血色。

外面,厉景深和萧平泓怒目而视,宋锦和韩青执剑而立。

厉景深双眸凛寒,语气也不由加重了几分。

“她是本官的妻子,靖王想带人走,不觉得荒诞吗?”

萧平泓怒极反笑,轻嗤道。

“容本王提醒大人一句,落清与你并未举行拜堂之礼。”

“吱呀”

门被人从里面打开。

叶落清出现在门口,嗓音十分虚弱:“靖王爷,我跟你走。”

厉景深面色一沉,周身气息瞬变:“本官不许!”

叶落清缓缓走近,朝着厉景深扯出一个微笑,神色平静。

“厉大人,你我还不是夫妻,你的‘不许’留给他人吧。”

说完,叶落清便朝着萧平泓走去。

厉景深眉眼凛寒,顿时就要去拉叶落清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