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落清身上还是那袭嫁衣,但头上的盖头已经消失不见。

她看着眼前已是一身飞鱼服的厉景深,只觉万般讽刺。

“没想到厉大人这么快就换下了婚服,看来,这厉夫人的位置,我是坐不上了。”

厉景深面色微变,但看向叶落清的眼神,俨然已是一片淡漠冷血。

“三年前,秦州沉船一案,叶老板是否参与其中?!”

听着厉景深冰冷的质问,叶落清心下冷笑。

再开口时,已是一片决然。

“厉大人,凡事请拿出证据来。”

厉景深面色愠怒,语气也加重了几分。

“叶落清,你不要以为本官不敢动你!”

“本王倒要看看,厉大人如何动本王的人!”

一道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厉喝声从牢房门口传来。

听见声音,叶落清心头一紧,立刻闻声望去。

只见萧平泓慢慢走进来,一袭亲王服饰,威严尽显。

叶落清看着走到厉景深身侧的萧平泓,秀眉微蹙。
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
“你在这里,我岂能不来?”

看着再次突然入京的萧平泓,厉景深只觉惊寒。

萧平泓已经两次入京,锦衣卫密探竟然都不曾察觉。

早在当今陛下登基之初,便颁发了亲王无诏不得入京的旨意。

可眼前两个人的对话,才更让他觉得刺耳又凛怒。

厉景深看向萧平泓,目光凌厉。

“靖王入京,陛下知道吗?”

对于厉景深话中含射的意思,萧平泓只是轻笑一声。

“此事,就不劳厉大人操心了。”

厉景深刚想开口说什么,却被突然闯进的狱卒打断。

“厉大人,陛下召您立即进宫。”

萧平泓对着厉景深微微挑眉,侧身让路:“厉大人,请吧。”

厉景深眉目凛寒,又扫了叶落清一眼后,提步离开。

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叶落清看向萧平泓,开口问道。

“陛下已经传召张宰辅等一应官员入宫,再出半个时辰,京城大街小巷都会针对此事展开讨论。”

“这一次,纵然张宰辅手段再高,也没有办法逼迫陛下下旨停查。”

“他的罪,是时候认了”

听见萧平泓如此说,叶落清心头一松。

“那便好。”

“宫中传来消息,陛下突然收到了一摞账本,那上面清楚地将沉船案的物资全数指向落玉坊如意坊,张宰辅的手笔。”

叶落清轻嗤一声:“贼喊捉贼。”

“稍后本王会和中书令将一应的人证物证亲自护送入宫,张宰辅的罪一定跑不过。”

“但如今两个消息撞到一起,你只怕要受些苦头了。”

萧平泓面露难色,一脸担忧。

“只要能把恶贯满盈之人推倒,受点苦算什么。”

武英殿内。

张宰辅和数名官员跪在地上齐声喊冤。

皇帝面色凛寒,阴沉的能滴出水来。

在他身前的案桌上,摆放着数十份御史台递上来的弹劾奏折,和一份真相。

没多久,萧平泓和中书令便到了。

两个时辰后。

陛下下旨将人证物证转交锦衣卫,令厉景深严查。

张宰辅等一应官员全数押入刑部天牢,等候发落。

天牢苦寒阴冷,比都护府的内牢环境要差上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