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他惊愕的还在后面,一只雪白的赤足从帐里伸出,虚蹬了两下,终于蹬到他父亲的侧腰上。

那带着艳红印痕的脚腕绷起细小的筋络,显然用力不小,一门心思将人往外踢。

秦邵宗稍稍侧身,握住黛黎的小腿,将之塞回被子里,“夫人继续睡,我去去就回。”

黛黎转了个身,透过轻盈的薄纱罗帐看向外面。只见一道身影坐在地上,面容瞧不真切,但听那大分贝的嘶哑嗓子,多半还在变声期。

可能十五六岁,搁在现代,是刚上高中的年纪。

秦邵宗从榻上起身,他也懒得穿上衣,就这样走过去,和拎猫似的一手抓住秦祈年的后衣领,拖着他往门口去。

“父亲……”秦祈年的声音比之前小了点。

“咯滋。”房门打开。

秦邵宗正想把人丢出去,却不料门前站了另一人。

身形颀长的青年背着月光,染了一身的清冷,他手里拿着刀,冷锐得惊人。过来抓贼的。

那边,以白剑屏为首的府卫举着火把来了。火光霎时映亮了主院这小片天地,也映亮了灰头土脸的秦祈年,和衣着单薄、大咧咧袒着一身痕迹的秦邵宗。

白剑屏心知自己来迟,和上峰请罪,“属下方才未及时拦住三公子,请君侯恕罪。”

秦邵宗将手里的人往外一丢,“夜深扰人清梦,有事明日再说。秦三,下回进屋要敲门,再敢翻窗进来我打断你两条腿。”

狭长的眸抬起,秦邵宗目光扫过众人,“无事,都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