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了。”

谢妤薇俏皮一笑,挽着谢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道:“江州是爹爹的家,亦是薇儿的家,薇儿是谢家人,自然会回谢家。”

“你这丫头,当真是像极了你爹爹。”

谢老夫人握着谢妤薇的手微微紧了紧力道,低声道:“当年祖母怀着你爹爹时受了惊,你爹爹自出生起便不会哭,急坏了府上接生的稳婆,恰逢有路过的术士,那人直言你爹爹体弱易受惊不宜养在俗世,满月后便被人接走...”

一直在边上候着的嬷嬷见谢老夫人神色不对,连忙喊道:“老夫人...”

“不过是些往事罢了。”

谢老夫人摇了摇头,对谢妤薇道:“你曾祖父偏听术士谗言,说你爹爹命格同他相冲,命你爹爹在道观中清养,亦不许谢家人去看他...一直到你爹爹四岁生辰时,祖母瞒着你祖父去道观偷偷的瞧了他,那时候你爹爹就那么不大点儿一个,一身粗布麻衣在道观后院干着劈柴挑水的粗活儿...”

“大冬天的在那堆比他人还要高的柴禾堆里,见了我之后愣了好一会儿,才唤了声母亲...”

谢妤薇静静听着,没在这时候打断谢老夫人的回忆,她也没想到以为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的谢舟昱也有同她一般的境遇。

“那时候我便想着哪怕是被逐出谢府,也要带他回府,可你爹爹却反过来安慰我,说他是谢家人自然会回谢家。”

谢老夫人眼里噙着泪,“自那之后的一年,祖母一得空就偷偷去瞧他,却每回都被他板着一张小脸劝走,怕我挨你曾祖父训斥...”

“一直到五六岁,你曾祖父才允他回府...”

那般懂事的儿子,哪怕从小远离父母亲族却从不怨恨,回府之后亦是聪慧知礼,谢家那些繁俗的礼仪教条从未见他有过怨言。

“你爹爹幼时虽是在道观长大,却也如你一般待人赤诚,即便是从小被送去道观清修也未恨过他祖父,甚至是在他祖父病重时亲身上悬崖峭壁上采药,日日夜夜守在祖父病榻前尽孝。”

不过是个晚辈,却比他那些个叔伯做的都要多,都要好。

只奈何家公去得早,如若不然她的昱儿定然不会着了那人算计,匆匆入赘皇家做了个空有虚名的驸马!

“薇儿亦同父亲一样...薇儿回府亦觉得爹爹亲切,祖母和善,亲人善待...”

从未对他们寄予过希望与真情又何来的憎恨与怨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