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谢舟昱进了殿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谢妤薇,全身通体冰凉,“薇儿…”

“爹爹…”

“爹爹在…”谢舟昱上前不顾谢老夫人的惊诧,将人搂进怀里,声音沙哑道:“爹爹来了…”

许是进了熟悉的怀抱,谢妤薇紧锁着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,“爹爹…好痛…”

“嗯…”

谢舟昱垂头掩住了眸子里的水雾,“是爹爹不好…”

谢老夫人转过身不在去看榻上的二人,冷声吩咐道,“今日之事不得外传。”

“是。”

现在寝殿里的皆是自谢家来的丫鬟,自然不敢对外言毫分。

竹苓同红鸾为首跪在谢舟昱身前,“家主…”

“奴婢们护主不利,求家主责罚…”

竹苓跪在榻边,额头上还不住往外渗着血。

谢舟昱揽着谢妤薇,许久后才沉声道:“你们是薇儿的人,待薇儿醒后,你等该如何全凭薇儿发落…”

“家主…”

“呜哇…”

响亮的婴儿啼哭在后殿响起,谢舟昱稍稍回了神,嬷嬷抱着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婴儿,行至谢舟昱身前。

“谢驸马,小殿下饿了…”

闻声,谢老夫人面色微沉,“乳母去哪儿了?偌大个东宫竟连个奶嬷嬷也未备下!?”

“老夫人…并非宫中没有奶嬷嬷,而是…而是方才医女言小殿下身子有异,寻常奶嬷嬷…”

“将孩子…抱给我。”

嬷嬷犹豫了一瞬,还是将襁褓里的婴儿递了过去。

谢舟昱僵硬的抬起手,接过嬷嬷怀里啼哭不已的孩儿,轻轻拭去孩子瘦小脸上的泪痕,低声哄着,“乖…不哭…娘亲还在歇息…”

“娘亲累了,让娘亲好生歇歇…”

“呜哇…哇…”

不多时,襁褓中的啼哭不止的小人儿在谢舟昱柔声安抚下,竟也渐渐平复了哭声。

谢老夫人见此,不由的拧了拧眉,“薇儿这身子,还能要她亲自抚养孩子不成?”

闻声,竹苓不禁哽声道:“老夫人…江太医言小主子生来便患有心疾…气症…若是不细心照料…小主子恐…恐…”

“混账!”

竹苓话还未说完,就被谢老夫人打断。

谢舟昱低头吻了吻睡过去的孩子眉眼,周身杀气横生,“那老匹夫算什么东西…”

“家主…”

“昱儿…”谢老夫人心中亦是一阵惊骇,“此话…可莫要让外人听了去。”

江太医乃皇帝御用太医,谢舟昱对其如此不敬,可见今日谢舟昱心里对晋元帝当真是…

闻言,谢舟昱闭了闭眼,掩下了眸子里滔天的杀意,“母亲,薇儿将将生产完,孩儿又身子虚弱…你去同陛下言明,就说儿子愿意去相佛寺长伴青灯古佛,日日替薇儿跟孩子祈福…”

“昱儿!”

谢老夫人心口一凉,“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?”

谢舟昱如今还是谢家家主,虽被幽禁在公主府中,可谢舟昱仍旧是谢氏家主。

若是真去了相佛寺,一生长伴青灯古佛,那便不仅是同长公主合离那般简单,而是同整个谢氏再无干任何干系!

“母亲,薇儿有今日…何尝不是因为儿子这谢家主的身份…”

晋元帝名义上他虽是被晋宁牵连,实则谁都知晓这不过是晋帝的幌子罢了。

为的就是要他这谢家家主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他好借机打压谢氏罢了。

既然他想,那就都随了他。

东宫西侧青鸾殿

“如何了?”

闻侧妃一身素衣悠闲的坐着西殿慢吞吞的喝着茶,身边绣架的白布上只绣着了了几片莲花瓣。

“娘娘…那凤仪殿今日守得跟铁桶似的,宫外值守的太监宫女们嘴严极了,奴婢是半点儿话也套不出来…”

闻侧妃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