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朕口谕,今日东宫值守的侍卫,园中轮值的宫女太监,全部杖毙!”
“秦良娣赐白绫,余下侍妾皆赐毒酒自我了结…”
晋元帝卸下心神,颇为自在的望了眼殿外的道道闪电,“宣谢驸马同谢老夫人进宫…”
“就当是全了这一场父女,祖孙情…”
“奴才领旨。”
太监总管跪在地上领了旨,连忙起身退了下去。
*
谢舟昱跟在谢老夫人身后,冷峻的脸上瞧不出丝毫神色,刚入东宫。
迎头而来的一记惊雷声在耳边炸开。
沉闷许久的天儿,终于落下了雨。
乌云遮住的大半边天,耳畔吹起的风似乎都带着丝不同寻常,月牙白长袍路过凤仪宫前殿时,瞬间血红一片。
“昱儿…”
谢老夫人瞧着眼前凤仪殿前的惨状,心里有了几分打算,“薇儿…”
“母亲,薇儿吉人天相,自是无虞的…”
谢舟昱漠然的望着那些被堵着嘴活活杖毙的宫人,掩在袖口里的手紧了紧,眸中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慌乱。
谢老夫人领着身后一长串的丫鬟婢女,带着上好的珍品药材进了殿。
谢舟昱只因是外男之身,需在殿外回避一二。
寝殿里,贤贵妃见谢老夫人进了殿,便让出了谢妤薇身侧的位置。
“贵妃娘娘的大恩,老身同谢氏全族记下了…”
“老夫人,快起来罢…”
贤贵妃虚扶了人一把,识趣儿的出了寝殿,将内殿留给了谢家人。
出门时,只见谢舟昱身姿挺拔的站在殿外,修长分明的双手背于身后,大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,立于廊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个侍卫宫女们咽气。
“谢驸马…”
贤贵妃本欲转身离开,可思及那殿内的谢妤薇,稍稍犹豫了一瞬道:“那孩子命苦…难产诞下的孩儿…恐是…你心里有个准备…”
话音落下,谢舟昱拇指上的玉扳指应声而碎。
贤贵妃久久没等来谢舟昱应声,转身便走,只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人哑声道:“今日之恩,怀舟铭记于心。”
下章女鹅就开鲨啦!
0222 爹爹来了…(三合一)
“本宫做这些并非是为了你谢氏的恩情,那孩子同十七年岁相差不大,今日难产血崩之时,抓着本宫的手唤娘亲…昏迷之时魇梦中哭着唤爹爹…你我皆为人父母,如此景象难免心生怜惜…”
贤贵妃说着便快步出了凤仪殿。
直到彻底出了东宫,贤贵妃回眸深深的望了眼那沉闷压抑的东宫。
嬷嬷见此忍不住的低声道:“娘娘…今日之事太过蹊跷…您又何苦来淌这趟浑水…”
陛下今日虽下旨杖杀东宫后花园里的侍卫宫女,却独独不提今日同样懈怠的太医院。
恰逢这场泼天的大雨一落,后花园里什么痕迹也没了。
若非那医女,太子妃同那小皇女…也不过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的一抹怨魂罢了。
“嬷嬷如今说这又有何用?”
总归是她来都来了,管也管了。
晋元帝再不喜,还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废了她?乞额?四?⒈???⒉陆六??
今日之后谢氏同皇帝离心是必然,太子同谢氏又会如何…
又有谁能说的准?今日谢舟昱到底是欠了她一回。
酉时二刻,倾盆的大雨将东宫里的血污冲刷了干净。
秦良娣瞪着双眼,双手不停的拉扯着脖颈上的白绫,“你们…可知…我…是…陛…呃…”
话还未说完,身后龙羽卫的手一个用力。
秦良娣身子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,不甘的瞪着双眼,没了气息。
其余位份不高的侍妾们哭嚎着被太监掐着下巴纷纷灌了毒酒,不过几息间也没了生气儿。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