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来欺横霸世的沈府管事哪见过这阵仗,情理之下脱口而出道:“我家大人乃定国公门生,二皇子亲信你们敢!!”

谢妤薇闻言微微挑了挑眉,“夫君,原来是二皇子伙同沈氏暗中勾结的琥珀……”

闻声,谢舟昱微微颔首,“如此大礼,平州刺史定然欢喜。”

此话一出,那无比蛮横的管事一愣,“贱妇休要信口雌黄!你……唔……”

“你们松开他罢……”

沈虎双手揪着心口前的衣裳,双眼不住的翻着眼白,谢舟昱见状无奈一笑,“夫人用了毒?”

若不然方才此人怎会那般心直口快。

“自然。”

谢妤薇起身进了马车,从昏睡中的何初宁后脖颈处拔出了银针,躺着的人这才幽幽转醒,“姐姐……?”

“下车罢……”

“啊?哦……好……”

何初宁眸光呆滞了一瞬,才茫然的跟着谢妤薇下了车,见着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后直接冲了过去,“长姐……就是他!当日就是他从村里带走了姐姐……半月前也是他命人当街打死我爹娘……”

谢妤薇将一把短刀递至何初宁身前,“是长姐替你动手,还是你自己动手?”

何初宁看了眼浑身直哆嗦的男人,一脸懵懂的接过了刀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谢妤薇瞧了眼人颤抖个不停的双手,“长姐可以帮你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
何初宁眼里含着泪,无助的摇了摇头,“不……”

“你,你们可知我是谁?”

沈虎抖着身子,就算口齿不清还不忘撂着狠话,“我若死了,你们……你们都别想活……唔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何初宁手中的刀直直的插在了人心口上。

“你……”

何初宁闭着眼抽了刀,反反复复的捅了数十刀,直到管事瞪着双眼咽了气。

谢妤薇这才拉住一脸泪的何初宁,温柔的替人擦去手上的血迹,“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,以后见得多了,也就不会怕了……”

“姐姐……”

“嗯……姐姐在……”

谢妤薇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,“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何二丫……只有何初宁……可记得了?”

“初宁……记得了。”

“睡罢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谢舟昱瞥了眼谢妤薇怀里的何初宁脸上温和之色渐甚,“夫人……初宁年幼尚缺历练,不如将她交给为夫调教一番,再送至夫人身边如何?”

原先边上待命的黑甲士首领,闻声连忙上前躬声道:“夫人,主上说得是黑甲士最擅……”

“不必了……”

未等人说完,谢妤薇抬手将怀中人打晕,送回了马车上,“夫君,初宁同我们一起去云州……”

“依夫人就是。”

谢妤薇虽瞧着谢舟昱面色无异,却总觉得方才似是在谢舟昱眼里瞧见了……杀意。

“夫君?”

“嗯?”

谢妤薇仔细盯着谢舟昱瞧了瞧,见人确实无异,便岔开了话头,“一会儿我做张人皮面具,今日醉花楼大乱,沈府必乱,此时混入沈府正是好时机……”

“为夫亦同娘子一般想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黑甲士在带走沈虎尸身时,谢妤薇突然瞧见了远处另一个被折磨的瞧不出模样的人。

只见其身上的衣着面料颇为熟悉,似是……今早那将她一两半银卖掉的张麻子。

谢妤薇只稍稍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,谢舟昱同她一般心狠手辣,锱铢必较,那人落到谁手上都是一个死字,总归是死法不同罢了。岂蛾?4七??柒??贰???1

*

谢妤薇在马车里照顾着何初宁,谢舟昱驾着马车一路相顾无言。

一直到山脚下,谢妤薇才想起来马车后头还有位手脚筋脉被挑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