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(1 / 2)

薛柔转过头,“他?是?出名的孝子,我岂会不知,可做儿子与做夫君大不相同。”

她想?到魏缃愁眉苦脸的样子,心里发堵,好友本就不喜拘束,若往后数十年都要被?规矩压着该多难受。

谢凌钰凝神注视她眼睛,“阿音觉得,该如何做夫君?”

他?声音如风吹碎玉,漫不经心,仿佛不过是?询问小事,然?而薛柔却察觉他?手不由自主握紧。

她沉默片刻,索性道:“不知。”

与谢凌钰不同,她是?实打实的敷衍,杏眼清凌凌望过去,却无一丝赧然?。

倘若说实话,恐怕谢凌钰得气到面如寒霜,薛柔喜欢温和的,对她百依百顺的,如青竹般萧萧肃肃的君子。

薛柔从小看够了母亲忧郁的眼睛,和日渐消瘦的身体,一切只能归咎于薛兆和的冷脸漠视,王家?不是?没有指责过,可日理万机的尚书令总有理由。

“我朝中事务繁忙,委实无暇踏足内院。”

即便妻子在病榻上,来的也永远只有尚书令请的太医,因为公事永远比家?事重要,好似功名与夫妻和睦不可两全。

所以,在王玄逸推掉皇帝给的差事见她,说仕途不及阿音重要时,她心动了。

从那以后,薛柔便同母亲道:“我将来的夫君,得捧着我,什么都没有我重要。”

这些话,薛柔不可能同皇帝说。

她可以要求寻常男子将她奉若神明?,却不能要求天子,除非她真是?祭坛上头布雨的神仙。

谢凌钰见她眼神飘忽,仿佛在回忆什么,嘴角那点笑意也逐渐消失,强行按捺追问的欲望。

她的答案显而易见,根本不需要再问。

薛柔回显阳殿后,便觉皇帝不对劲,打棋谱时分明?心不在焉。

她只当他?因朝事烦心,索性自己在内殿逗猫儿玩。

时不时的笑声传进皇帝耳朵,谢凌钰落下一子,黑子近乎是?撞在棋盘上。

今日薛柔的敷衍明?明?白白告诉他?,他?算不上令她满意的夫君,且哪里都不满意。

倒也不是?,谢凌钰闭眼,想?起那句“天子貌美”,虽是?戏谑,可到底是?她亲口所言。

那便意味着,至少他?这张脸,还算让她欢心。

漏夜,殿内银烛高照,薛柔正在镜前?磨蹭,迟迟不肯上榻,美其名曰欣赏陛下赏的首饰。

她腹诽,晚些上榻是?子时后阖眼,早些也是?,不若拖延时间省些力气。

妆奁内满目琳琅珠玉,薛柔低着头一一抚过,丝毫没察觉背后轻得恍若没有的脚步声。

待她闻见沉水香气息,反应过来后,衣襟已经微微敞开?,整个?人向?后仰倒。

“阿音,朕陪你一起。”

薛柔坐在皇帝怀里,看见他?神色还算沉静,但呼吸已然?沉重,显然?心猿意马。

他?面上若无其事,手指却径直撩开?裙摆,轻车熟路寻到最能讨好她的地方,眼瞳则幽幽的盯着怀中人的脸颊,观察她反应。

薛柔不肯低头看他?做什么,脑袋深埋在他?怀里,弄不清谢凌钰是?否重欲。

倘若说他?清心寡欲,哪怕送水的宫人都不会同意,倘若说他?重欲,偏每次都这样能忍,旁的方法?花样百出,直到她受不了。

耳畔是?温热的吐息,薛柔清楚听见他?说了什么。

“阿音,在这里可以么?”

她还未缓过来,没明?白这句话究竟何意,却再次感觉到他?手指薄茧,头皮乍然?发麻,囫囵点头。

没过多久,薛柔就后悔稀里糊涂上了谢凌钰的当,她若早知现在这副情形,宁肯早些去榻上。

她手腕并?蒂莲花玉镯子未褪,滑落到手腕处,与桌案敲击发出声响。

谢凌钰撩开?她后背青丝,目光一寸寸抚过如霜雪凝成的脊背,看着她纤薄腰肢在烛光里漾出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