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秋愣了愣,随即明白过来,急道:“你不能说!”
他轻轻笑了笑,青梨见二人这样不免好奇,问道:“木,怎么了?”
眼见贺兰木招架不出女郎,就要呼之欲出,贺兰秋只好自个儿先招了。
青梨这才听明白,原是二人前些日子随着贺兰族老入了汴京,贺兰秋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木去酒楼听戏吃酒,心想体验一把常宏那等人的闲情逸致,戏文唱完,正要走,就见一位公子正围着一位还未来得及擦脸的戏子拉拉扯扯,身边围着好几个侍从。
贺兰秋最最见不得这强抢民女的戏码,上前跟那公子理论,那公子脸青一阵白一阵,并不搭理她,指挥手下人将那戏子抬走。贺兰秋火气冒到头顶,上前去拦,两人这样扯来扯去,最终是贺兰木强行将贺兰秋拉走才算完。
青梨听了吃吃的笑,道:“可惜了,姐姐没当英雄…这汴京酒楼里是是非非多,怎跑那儿去呢?”
贺兰秋答道:“阿翁去给廖家公子治病,我跟木去逛京城,也算给木先去熟悉熟悉,待他来年当上医官,也得待在那繁华地了。你别说,还得是汴京,戏子美艳,那儿的舞女是胡姬哩!浓眉大眼,好看的紧。”
青梨瘪嘴,道:“..小心将他带瘸性子,成了常宏那样的,姐姐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“不不不,木可是君子!阿翁还要留他随行做事,可他见我走,偏要跟着回来,为着谁呢?”
贺兰秋确实是有一点醉,脸颊红彤彤一片,握着酒盏,拿手指着贺兰木,脸色暧昧。
青梨亦自觉出自己方才的话有吃味的嫌疑,脸颊慢半拍的烧起来,忙岔开话问道:“廖公子得了什么病?严重么?”
“风心病。”贺兰木又道:“如今能活到这岁数已是不易,都靠族老用药材吊着,如今…恐怕药石无医。”
贺兰秋又猛灌一口酒,道:“可怜可怜…诶,小五你适才说起常宏,他同你那二姐…”
青梨叹口气,道“恐怕二姐不能再去贤康堂了。”
“我虽不喜你二姐的个性,却也觉这世道于女子太过不公。那常宏做下这等事,到时也一样能上学堂考取功名,可于你阿姐,却是终身给毁了。”
青梨默默无言,前世她的阿姐姨娘,何尝不是蹉跎至死,前世自己父亲未尽夫责,一样升官发财。王绛做了恶事,一样靠着汴京主脉横行霸道。
而她如今手无寸铁,要做成一些事,亦得靠攀附男人才能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