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是个坏女郎,我蛇蝎心肠,睚眦必报。就似你嘴里说的,我就是坏,就是喜欢耍弄旁人,你...”

“胡说甚么!”他能说她,却听不得她这样说自己。

赵且又伸手将她嘴捂住,其实更多的,是想用嘴堵她,叫她再说不出话来。可惜心急无用,若她真喊了人来捉他,他又得麻烦地跑。

他舔了舔唇,咽下口水。

“适才我都瞧见了,你二姐。”

青梨愣了愣神,反应过来他瞧见的是沈漆云进她禅房打砸东西,破口大骂。她心骂他疯子,这是趴墙角趴了多久。

“既都看见了,何必再问我呢?你自幼含玉戴金,过惯了好日子,哪懂我吃过的苦。”

青梨反唇相讥,正等着跟赵且吵一架把他给气走。

谁料他忽然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,将她脑门露出来。

赵且越瞧越觉可爱,她其实不留这些碎发在额前更漂亮一些,能将她的眉眼一概都露出来,水蒙蒙的眸子,漆黑宝石般的乌黑眼珠,叫人看着便欢喜,恨不得当下抓来亲上几口。

后又觉还是叫她留着好,如今留着都招蜂引蝶,引来了那书呆子和药罐子,再多一个他恐怕再难消受。

他眨了眨眼,忽道“你可知你二姐的脸为何会花?”

青梨不耐道“为何?”

她是听沈漆云骂过都是因着她,可缘由她懒得追究。

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赵且嘟囔了声,道“我耳朵灵,那人射箭的船上,我听见她跟那甘澜商量着什么坠湖之事,一听我便知是她算计你掉池子里。我气的不行,就拿箭故意射她。”

他言毕,周遭一片安静,似在等她回答,等她谢他似的…

青梨长长的哦了一声,转立即收声道“那你为何要气呢?”

你不是最厌我么?你不是常出言斥我么?

青梨发觉自己其实是有一点恶趣味在的,反正是她重活了一世,如今赵且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公子,换她逗弄逗弄他有何不可。

赵且显然叫这话噎住,皱眉想了半晌,道“我是大燕已故将军的独子,刚正不阿,凛然胸襟,最瞧不得这等下作手段。”

青梨再憋不住,忽得伸手捂嘴,可惜捂住嘴还没用,笑声自指缝中传出。

若他真是大义凛然,怎不见他揭发自己设计常宏等人呢!

赵且被她这反应气的火大,道“你笑甚么?”

青梨笑的小脸浮起晕色,不搭理他。

赵且丢了脸面,耳根发烫,伸手就去捉她。

青梨眼疾手快,拢起羊毛毯就躲进床尾,料他不会上榻,哪知他竟真脱了靴儿上来,几下便抓她在怀里,压她抵在榻上。

他厉声制止她,威胁道“你再笑!”

担心他真做出什么,青梨连忙噤声。

赵且就这样目光灼灼瞧着她半晌,女郎如今像只被欺负的兔子,只鼻尖颤动一下,别的再没有了。

他忽得伸手摸在她脖颈上,将青梨吓了一跳,骂道“你这登徒子!”

赵且伸出手指给她看,只见他指腹沾了血。

他冷声评价道“你身边那这婢子当的不称职。”

青梨反应过来该是沈漆云扔花瓶时碎片扎上的,她跟兰烟顾着玩闹话聊,不痛不痒,倒也没注意上。

她推了推他的手,道“手撒开。”

赵且嗤了一声道“这时候怎不见你身边那药罐子过来?哼。”

他嘀嘀咕咕轻声道“还不是要小爷我...”

说完,人就出了阁门。

青梨心里浮起喜意,只差敲锣打鼓,正要灭烛火继续歇息,谁知这人折返回来,手里拿着一把草。

青梨看着他的动作,只见他将那草放嘴里嚼了两下,即刻吐在掌心。

她来不及躲,就被他叩住后脑,拿着那泛着水汁的绿草压在她脖颈间留血的那处伤口。

青梨想骂他恶心,抬眼看见他的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