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得知公主身死惴惴不安,又被藩王那遭吓唬的再无雄风育有子嗣,几年过去,恰查出其长子得绝症,手下也只一个女儿,家族重子嗣,其身为主君若不能生子,便要留给旁支吃绝户,不由把主意打到远在千里外的私生子身上。
官员施计将藩王部下害死,移花接木,接亲生幼子接回京城当养子生养。
藩王得知消息后,怒火中烧,正待动作,官员已前往封地,负荆请罪,痛哭流涕,袒露心声,承诺会尽心扶持幼子做官,将功补过,为藩王所用,为他传递朝廷消息。
藩王念及幼妹早死,那孽种也是孤苦无依,身份亦有泄露风险。而那官员若真到用时也有几分用处,几番斟酌,还是应了声。
几年过去,藩王联合多方势力欲造反,跟那官员秘通消息要他助力。彼时官员日子美满,心有悔意,却不敢造次。又见藩王势大,确有几分赢面,若藩王真推翻朝廷做了新帝。他手下有前朝公主遗子,亦能得不少好处。
得到官员的回信后,藩王当即号令造反,不料遇多方围剿,朝廷人马似早通晓他此行路线,杀其手下兵将便如死探囊取物般简单。
等藩王看懂是那官员临时倒戈,同朝廷的人马一起围剿他时,已无转圜之力,不及将真相说出口,一缕冤魂死在刀剑之下。新帝给那官员封了个功臣之名,真相便如沙砾随风消散。
这典故到此结束,末尾有几句不知是谁写下的判词:自负其才以为操控,皆是无常幻影。欲习人心看似掌舵,已成棋局傀儡。机关算计诸般印迹,反为命运所缚。
青梨当个话本子看,越看越觉荒诞,将书卷阖上,未注意到书卷转页还落下一句:师徒一场无奈言明,还望悬崖勒马。
离拢南还有几日就到的时候,马车轱辘坏裂,修理要花个几日时间,青梨着急走,到附近镇子重置换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。
进到拢南城,冬月检查行李时才发觉那本册子落在了那辆坏掉的马车上,滞留在几十里外的云隐镇上,冬日里雪路难行,都快到家门口,回去一趟又得好一番波折。
“小姐,怎么办?”冬月皱着眉,怪自己疏忽。
青梨让说开春后去取回来,她也有些奇怪孟幡让她送这典籍册子给陆祉的用意,可若真要让她真送去汴京,那不可能。
尽管过了许久,那恶煞疯癫模样还深深刻在心里。
马车停在城郊,入目却是院前站着个青色素袍的年轻公子,那人终于等着她来,眸子亮闪,柔声喊着:“小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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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是在拢南城中过的,谢京韵给俞姨娘在城郊置办一处宅院,远离闹市,有山有水。
他此行还特地叫身边的安岩带上兰烟,想着就是女郎回来,主仆重聚,兰烟俏皮伶俐,逗的大伙儿心里都高兴。
众人跟俞姨娘在院子里的土坑上烤板栗,叽叽喳喳吵闹。
青梨就坐在廊下笑眼看着,身边也坐下一人,谢京韵看着她道:“小五,跟我一块儿去挂灯笼罢。”
俞姨娘听见,接过声笑道:“小五,去罢。”
“都近除夕,哥哥怎么还不回去?夫人该等着心焦了。”
“小五可是嫌我多事了...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