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和底下人已拿他当半个诸葛,在军营中备受尊重。
将平南王的粮草烧毁后,他嘱咐二皇子设军营在东南角的峡谷,这处易守难攻,人手已埋伏在四壁石崖上好几日,都没等到人来。
夜近三更时,二皇子喝过酒,大踏步走进陆清尘的营帐,问道:“那些反贼还怎么还没来?该不会有诈罢!”
陆清尘不动声色地将手中那幅画用书卷压住,回:“殿下放心,平南王阴狠心肠,与官家结仇,既已谋反,轻易不会投降,现如今走投无路,集结好兵力,总会来的。”
听他这稳稳的语调,二皇子终于松了气,道:“此来还多亏了你,你任职文官,不想竟于兵书这般有见解,步步为营,这几仗打的实在痛快!兵力折损少,还得民众拥戴,回去我定会在父皇面前好好赞你一番,等着领财帛升官阶罢!”
陆清尘谦逊笑着摇头,却见二皇子眉梢带笑,贼溜溜的眼睛转啊转,径直略过他伸手拿开那书卷,抽出那画作,他未来得及阻拦,二皇子已将那画作展开,惊道:“仕女图?诶,这脸上怎没描丹青?”
他转过头看陆清尘,眼中多了几分戏弄,道:“廖小姐说陆兄无心男女之事,我还奇怪呢!原来这佳人住画里,说罢,这画的是哪家的小姐?不过一句话的功夫,人就能送到你府上。”
陆清尘收过那画卷,淡淡回道:“附庸风雅而已,叫殿下见笑了。”
二皇子不信,心起好奇,正欲追问,手下人急匆匆进来报道:“殿下!打过来了!平南王集结南国的兵马打来了!”
二皇子问道:“润王呢?”
“正从西面赶过来。”
二皇子心道不能叫他抢了功劳,南国奸细的锅还等着扔给他背呢,不由急道:“快!迎敌!”
陆清尘将手按在画卷上半晌,才跟着人出营帐,峡谷中响起轰隆隆似打雷的声音,仔细听才辨出是马蹄声和号角声。
不一会儿,只见火光片片,浩浩汤汤的队伍骑马赶来。打头的平南王身着银盔,手拿长剑,发髻半白半黑,脸上有个斜长刀疤,气势壮烈,勒马停住,大吼道:“孙皇无能,草菅人命,赶尽杀绝,本王替天行道,杀尔等鼠辈祭天!”
其身后的密密麻麻士兵喊着:“杀!”朝峡谷中的士兵和营帐冲了过来。
二皇子站在崖上的石块上俯瞰,露出一抹狠辣的笑意,命道:“放箭!”
***
谷内已是一片血海,死人的尸体堆成山,二皇子慢悠悠地朝以长剑撑地的,半跪在地上吐血的男子走去。
走近时,看见他头上白发,二皇子才惊觉自己这皇叔已然老了,他的笑有些幽幽:“皇叔宝刀未老….对不住了。可若皇叔老老实实,父皇还是会叫你雍州颐养天年的...”言罢,还带了点可惜的叹息。
“贱种!”
平南王胸口正中扎着几支箭,看向孙呈的眼神带着蚀骨恨意。骂了他好几句后,垂着头继续吐血,带了些颓唐咽气的意味。
二皇子见他如此,心防略懈,正欲上前取他首极,他特意叫人留着他半条命,为的就是这取这反贼项上人头的好名声。
才走近一步,本垂着头的平南王忽然站起,迅速挥出长剑刺向二皇子。
“殿下小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