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些饮食,老太太仍是一副恹恹的样子。

一来是楚桃过世,心里头伤悲,二来是天寒地冻,年老的人难免要受些寒气,精神头儿自然就不好了。

孙姑姑面露忧色:“眼下老夫人能顾好自个儿,便是天老爷开大恩了,旁的事您要想开点儿,少操心。”

鲁氏幽幽一叹:“老身为楚家操了一辈子心了,哪是说想开就能想开的,我瞧着怕是还有大事要发生呀。”

孙姑姑一怔:“老夫人这是在担心世子么?”

鲁氏敛住眉眼,看了看屋外阴沉的天色:“子仲这两日都在外头奔波,连楚桃的葬礼也不曾露面,老身估摸着他在背后查柳氏。”

孙姑姑压低了声音:“我听府里的人传言,那日接走三姑娘的马车,本是来接姜姨娘的。”

鲁氏苍老的手暗暗攥紧衣袍一角,“柳氏这次怕是要栽跟头了。”

“那往后侯爷该如何是好?”

鲁氏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摇了摇头,“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沉默片刻后,她转而吩咐:“听闻子仲这次被人下了情人花之毒,多亏姜姨娘给他解了毒,你且将我收着的那上等参给她送一盒去,让她补补身子。”

孙姑姑立马应了声“是”。

姜欣然收到老太太的上等人参后,心下倒涌出些许不安来,这大过年的,她与世子没去给老太太请安,老太太倒是给她送来了补品。

于是吩咐玉儿准备了些食材,亲手做了盒糕点,又亲自拿去锦秀苑向老太太问安,陪着老太太闲聊了一会儿,这才回了怡安院。

进怡安院大门时,她朝书房的方向瞄了几眼,“世子一直没回来过么?”

玉儿摇了摇头:“奴婢大清早就见到他与丁秋生一块儿出去了,一直没回来过。”

姜欣然也没再问什么,转身进了院子。

国公府。

周为这几日累翻了,休沐在家当真是比上朝还要累,不只对妾室们要雨露均沾不能有任何偏袒,还得给妾室们的娘家人准备同等份量的过年礼,反正诸多事挤在一块儿,琐碎得很。

到了初三这日,他本想赖赖床多歇息一会儿,没成想刚翻了个身,便一眼瞥见楚哲正站到他的床前呢,他神情一震,睡意顿时消了大半:“你……你大清早的来我屋里做什么?”

楚哲冷眼睥睨着他,随手将被子一掀:“起来,陪我去见外祖父。”

周为仍没出息地蜷着身子:“要见你去见,拉着我干嘛,我与祖父可是天天见的。”

“你得与我一起去挖坟,须跟祖父说一声。”

一听“挖坟”二字,周为惊得从床上“嗖”的一声坐起来:“你挖谁的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