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掐你?我看你是掐得少了。婶子,妹子,这孩子不懂事,我替他赔不是。你们就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计较。”

“嫂子,他是个孩子,我们谁也不会真和他计较啥。可咱以后说话可真得注意,大人知道那是气话,孩子可不知道。像今天这样,你说这事闹得,多不好。”至于杨婆子说的她家的话,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计较。再说了,人家说的也是实情。

“是,是是。那我先领着狗蛋回去了。”秦雅虽没把话说透,她也心知肚明人家说的是啥。狗蛋娘本就不是脸皮厚的,自然早就待不下去了,就领着狗蛋回去了。

头一回,杨婆子没像往常似的,见人就跟人唠嗑。她蔫头耷脑地往家走,嘴里叨叨咕咕,无外乎是秦家有点小题大做,还纵容孩子打人。狗蛋娘在前头走着,心想这是一点也没得着教训。往后这孩子可得少沾她边了。

“你说这秦家也是,挣那么老多钱,就给点肉吃能咋样?”杨婆子忽然抬高声音说。

狗蛋娘忙四处看看,见周围没人,这才放下心来,埋怨道:“娘,以后可别说这事了。咱不都答应人家不乱说了吗?”

“都快到家了。再说,这哪有人?人都上老秦家看热闹去了。”杨婆子不以为然,她又没说错,老秦家买了那么些肉,虽然不知道是做啥的,可那肉那么老贵,不赚钱她能做吗?

可灯光里说话,暗里有人听。何况这还是在路上,天色尚明。

一个黑瘦汉子正站在院里,正听着了杨婆子的话。那肉不肉的,他没兴趣,只听到了一个字――钱。谁有钱?姓秦?这村里还有户姓秦的?

汉子回头冲身后人问道:“哥,你刚才听见没?她说谁有钱?”

“谁有钱和你有啥关系?你该回去就早点回去。别搁我这儿瞎?N?N。我告诉你,你可老实点。别跟吴老三他们瞎混。要是你再惹出啥事来,我就扒了你的皮。赶紧家去。”

“切,问都不能问。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到。”青年随口咕哝一句。只这话说得含含糊糊,他哥在后头根本没听清,一心想让自家弟弟赶紧回去,省得待会媳妇回来见着又得吵起来。

冬日的夜,静谧而冷清。黑漆漆的夜幕上,一轮凸月斜斜挂在天际,跟块咬了一口的汤圆似的,远处零零散散嵌着几颗星星,把这夜晚显得愈加寂寥。

冷清的月光下,地上隐隐可见一层白霜。此时已近深夜,村里没有一点动静。无论是吵闹的娃娃,还是闲不下来的大人,都已沉入梦乡。

东沟村外,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村里走来。

“你可打听准了?别让老子白跑一趟。”

“准了,准了的。这事她们村几乎都知道。可好打听了。”

“要是真有那么多,哥几个今晚可就发了。不光能把那债还了,还能赚上一笔。”

“嘘,小声点。我咋老觉着有人盯着咱们呢。”

“你个熊玩意儿,这个点除了咱们,还有谁搁外头?怕啥怕?要怕你回去。我们去。”

“不是,不是,我就是感觉……”

“感觉啥感觉,赶紧的。”

话虽这么说,几人进村时还是左顾右盼了一番,生怕真遇上个人。

几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村里,直奔秦家而去。其中一人就是那日的黑瘦汉子,对这村子熟得很,他哥就住东沟村。只见他走到篱笆外,往院里张望一下,又用手比划一下。那两人从暗处走出来,也跟了上来。

篱笆不比院墙,用手一搭,就摇晃起来,根本没法撑住。几人拿手拽了几把,把那篱笆连根拔起,推到一旁。绕过菜地,就到了前院。那仓屋啥的不用瞧,直接到了正屋外头。三人四下瞧瞧,周围还是静得很,心头略定。其中一人掏出个东西,就往门上插。

就在这时,大门外忽然亮了起来。三人一慌,那东西“啪”的掉到了地上,转身就见大门开了,有人正往院里走。三人着急忙慌地就想往后院跑,刚走到山墙那儿,就给堵了回来。

再回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