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能吧?大嫂子,这话咱可不敢乱说。照你这么说,老王家能咽下这口气?那不得反过来敲秦家一笔?”
“怎么不可能?秦大丫以前不就总去县上送绣活吗?咱村也有那女红好的姑娘,那都是让家里人去送的绣活。你们也知道,那县上什么人没有啊?这一来二去的啊……”说完,她还故意挤挤眼,做出一副暧昧的表情。她的眼睛本就不大,这么一挤,更是眯成了一道缝。
“那你倒说说看,我和谁一来二去的了?”
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,把妇人吓得一哆嗦。她顿时恼了:“谁说话这么大声?打量吓死人不偿命吗?”待站起来,一看是陈氏和秦大丫,颇觉不好意思。
背后说人不要紧,谁人背后不说人,谁人背后不被人说。可是被正主当场抓住,总归不是啥光彩事。
旋即她又想到李家的和她说过的话,又放下心,觉自己没错,呛声道:“你自己干了什么,自己还不知道?你好意思做,我们还不好意思说呢!”
“不好意思说?我看你们刚才说得可起劲了,就差摆上茶水和瓜子了。”秦雅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妇人,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来。想她前世好歹也练了几年跆拳道,怎么也能应付得来。
“你要干嘛?哎……”妇人话还没说完,脸上就挨了一巴掌。她被打得直发懵,脸上火辣辣地疼,头也嗡嗡直响。
妇人也是个泼辣性子,一反应过来,就去薅秦雅头发。秦雅闪头避过,抬起一脚,把妇人踹个了倒仰,直接坐到了地上。
边上的几个妇人吓得呆住了,她们以前不是没被人逮住说闲话,可大都说几句就算了,上手打人这还是第一遭遇见。
“我,我家里还有事,我可没说啥,我得走了。”最先反应过来的妇人撂下两句就想开溜。
“想走可以,但得把话说个明白。走,去找里正。有一个算一个,谁也别想跑。”
“我可不活了。这还有没有天理了?做了亏心事的反倒打起人来。你们老秦家这是要欺负死人啦!”
妇人索性坐到地上不起来了,边拍着大腿边哭喊,刚才挨的那一下子直把发髻都打散了,要不是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,还真当秦雅欺负人了呢。
“看来,你这还是没疼,还有力气乱说。”秦雅从后面又踹了她一脚。
“大丫,大丫。你别打了。”陈氏劝道。起初陈氏也被闺女那一巴掌给吓到了,她闺女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?搁以往,她也就是嘴上说几句,可从来都没动过手。
继而她又想,乡下妇人虽说泼辣的不少,但是上来就打的可少见,再说了,秦雅还得嫁人,这名声传出去可怎么嫁人哪?
“去就去,老娘还怕你。你个贱皮子,还敢打老娘?一会老娘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妇人麻溜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身上的土,昂首挺胸往前走去。
秦雅也不在意,嘴巴上占便宜算什么本事?
冬日里无事的人多,没事做可不就到处串门子嘛。这里一动手,不管是家里歇着的,还是那串门子的,就都齐齐围了上来,男女老少都有。等弄明白是咋回事后,就都跟了上来。
你要说他们会不会信这事,其实大多人心里是不信的,毕竟人人心里一杆秤,平时每家人行事啥样各个心里都有数,可这闲着也是闲着,白得的热闹谁不看?
看吧,反正也沾不上自家,就当看个乐子。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,巴不得事情闹大才好。秦大丫前一阵才刚得了抚恤金,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正眼红着呢。
早有人通知了里正,一行人赶到时,里正正在院里等她们:“怎么回事?一大早就闹起来了。家里活都干完了?这都跟过来了?”
人群中有那脸薄的,被这么一说自觉尴尬不已。庄户人家哪有真正的没活干,冬日里虽说不用忙乎田地里的活,可不说屋里活计,只说屋外头,谁家没养点鸡呀,猪呀啥的,这都得要人去伺弄。还有冬日里烧柴多,时不时还得去山上捡柴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