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力根本顾不上说话，忙把另一串没沾辣油的往嘴里塞。这才把那股火辣辣的味儿给压下去了。

“你姐这是搁那儿淘换的这玩意，这么辣？能有人爱吃吗？”刘力一张嘴就是那得罪人的话，幸亏秦大川是个大意的，根本没多想。若是秦雅听了，指定要急，他这人是咒谁呢？这才卖第二天就来说丧气话。

“有啊，还不老少呢。那菜都卖了一半多了。”秦大川往身后努努嘴，后头立着个凳子，上面搭了块木板，菜就放上面。

“这也不安稳。合该添点桌椅。”刘力想的是，人家卖面条馄饨的都备了桌椅，秦家这串串也不像饼子、包子啥的，没法带走吃。可就站这儿吃，人家也嫌累。再说那菜就摆凳子上，怕是不稳当。

“我那车不大，要是再放桌椅，人就没处坐了。”秦大川也为难，总不能为了这还换个车吧。

“那就找个地方放。这胡同里，随便找户人家，把东西放那儿就行了。行了，我过去给你找找。”刘力说着就起身往胡同里走去。

秦大川还得看摊子，当然不好跟着去，就见刘力到了大树那儿，不知和他姐说了什么，他姐就跟着往里走了。

“你那辣油太辣了。”把正事说完，刘力就没啥说的了，可又觉得啥也不说不好，憋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。说完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，本来走得好好的，全让这破嘴给破坏了，还不如不说呢。明明那串串很好吃的，非要提这个。

“啊，我吃习惯了。那下次我少放点。”秦雅倒没生气，她看出这人在没话找话，本就只是认识而已，谈不上多熟，看把人难为的，说话都不利索了。她边走边往两边看，想着找户近点的，可从外头看，每家都差不多。

一个没留神，直接撞到了刘力身上。这人是吃啥长大的？身上咋硬邦邦的，她这鼻子都给撞疼了。

“你这人真是的，咋停下也不说一声？都给我撞疼了。”秦雅揉着鼻子埋怨道。

秦雅说了啥，刘力根本没听到，只嘴里一叠声说着“抱歉”，那眼却一味看着眼前女子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，生怕一会功夫就流出泪来。

就在这时，秦雅抬头瞪了他一眼，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，看啥看？像只呆头鹅似的，楞木楞眼的。

刘力被这一眼瞪得心里一颤，忙低下头，再不敢抬头，嘴里说着：“对不起，都怪我，忘了和你说了，我要找的就是这家。”他缓缓心神，抬起头看向跟前的院子。

秦雅急着想看看院子，也就没再计较被撞的事，道：“那就先去瞧瞧，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放呢。”心里想的却是，既然都到地方了，咋还不进去，就在门口一个劲地说啥说？

刘力上前一步叩门，没多一会，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：“谁呀？门没锁，进来吧。”

两人推开门进去一瞧，一个老汉正坐在石桌旁，头发半白，手里还拄着根拐杖。见刘力进来，老汉笑眯眯道：“力子来了？这咋还领着人呢？咋了？这是定下人了？过来坐吧。”

饶是秦雅自诩有前世的窗口工作经验，此时也有些害羞，这都哪跟哪儿啊？你也不能仗着年纪大，就乱点鸳鸯谱啊？这样一想，她更是不好意思，脸一红，直接把头低下了。

一旁的刘力也没好到哪里去，只不过他脸黑，即使红了脸也看不太出来。但那双耳朵却给他出卖了。耳尖红红的，就像那过年的红灯笼一样红。

他正色道：“大爷，您可别乱说。我来这儿是有事找您。秦姑娘就在菜市那儿摆摊，桌椅没处放，就想着能不能存到你家。”实际上，他心里正慌得不行，全靠一股劲在撑着，手死死抓着腰上别的刀。不知道的，还当他和这刀有仇，非要毁掉似的。

“啊，那就放吧，左右家里有地方。”

“那我一月给您十文钱。”秦雅也顾不上害羞了，加了一句。

“啥钱不钱的？既然是力子领来的人，还给啥钱？”老汉摆手拒绝，只是桌椅而已，占不了多大地方。

“那可不行，总不好白占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