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过，除非她死，否则绝不放手。

第20章

江鸢茗面无表情地拿出枪械开始组装。

嘴里的冰块被咬的嘎吱作响，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受伤更是没有丝毫血色。

在受伤前，她就想过谢文林如果不原谅她怎么办。

几乎立刻有了答案。

为此她接下不少暗网任务，前不久终于凑够这支枪的金额。

三千米外，谢文林什么都不知道，他正低着头替裴清清整理围巾，“你下飞机肯定就有记者采访，记住我说的，别问结婚的事。”

裴清清小脸顿时一沉，“为什么？”

谢文林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，失笑道：

“你只要提了结婚，咱们后面就没有安生日子了，那些记者，网红肯定会大肆宣扬，把你说成绝世恋爱脑，为了我才愿意站出来……但你明明不是。”

“不重要。”裴清清仰头看他，“我不在乎。”

“但我在乎。”

“为了送这些证物回国，你父亲被谋杀，你被监视多年，被迫变成一个心理疾病患者。”

“你们是为了被掩藏的正义，是为了真相才会受到迫害。”他目光灼灼，“我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你们，所以，你答应我。”

裴清清听着他的声音，心底最后的空洞也好像被什么堵住了，不再透着冷风。

十七年漫长的等待，八年的自我封闭，她终于被人真正看见，而不再是揣测她别有用心。

她伸出手用力抱住谢文林：“谢谢。”

谢谢是你，来带我离开。

谢文林终于笑了，声音温柔的像是一阵春风：

“好了，我知道你担心我对江鸢茗余情未了，但我保证，没有。我在病房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，她不会……”

寒风卷着雪粒打在枪管上。

江鸢茗趴在雪中，脸颊冻得发麻，而瞄准镜下的两人却在接吻。

谢文林吻得很深，江鸢茗无比清晰地看见，裴清清的双唇都被挤得微微变形，眼角弥漫出一点水光。

眉心猛地一跳，眸光更冷。

枪托抵住了还未愈合的伤口，那是她为谢文林受的。

在最危急的时刻，是她用命为谢文林杀出一条路来。

她裴清清凭什么碰她的男人？

十字准星已经对准裴清清的后脑勺。

“杀了她，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。”

江鸢茗舔了舔干裂的唇角，喉间溢出近乎偏执的呢喃，“就算恨我，我们也要纠缠到死。”

她手指微动就要扣下扳机，余光却瞥见一抹猩红。几乎立刻意识到，此刻还有人在狙击。

她绝不允许谢文林出任何意外！

江鸢茗几乎在瞬间完成枪身转动，对准不远处的杀手，对方也立刻发现了她。

“砰！”

两声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，透过瞄准镜江鸢茗看到那人眉心绽放出一枝红梅，随后重重倒地。

她松了口气，后知后觉感受到胸膛的钝痛。

原来，她也被击中了啊。

大量鲜血喷涌而出，她挣扎地撑起上半身凑到瞄准镜前，视线已然模糊。

瞄准镜下，谢文林恰好回头，扬起的笑颜被夕阳镀上金边，比记忆里任何时刻都要明亮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江鸢茗不受控制地咳出血沫，身体越来越冷，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勾了勾唇。

“以后……保护好自己啊。”

她在大雪纷飞中闭上了那双不甘的双眼。

今夜，我的嗓音是σσψ一列被截停的火车，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。

你说得对。

我们回不去了……

爆款声响起的刹那，谢文林心里忽然一空，就仿佛永远地失去了什么似的。

他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，只看见金发小孩攥着爆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