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卫趁慕心遥入睡后,潜入她的寝房搜查。

在她的妆奁暗格中,找到了一包未用完的砒霜,用量不多,与当初的毒药同源。

谢寻盯着那包毒药,指节捏得发白。

慕心遥的贴身丫鬟被暗卫秘密扣押,严刑之下,她为求自保,交出了一本密账。

账本上清清楚楚记录着每一件事。

买凶纵火柴房的银钱支出。

收买下人,日日磋磨苏音晚的指令。

甚至诊断出苏音晚怀孕的那个大夫,也是慕心遥的人。

谢寻手指发颤,眼底戾气翻涌。

“继续搜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她的房里,一定还有东西。”

暗卫掀开慕心遥的床榻,在木板下发现了一个写着苏音晚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,上面扎满了银针。

谢寻盯着那个布满针眼的布偶,胸口如被重锤击中。

原来这些年,她一直在用这种恶毒的方式诅咒苏音晚。

夜色更深了,谢寻站在苏音晚曾经住过的小院里,手中捏着那本密账和巫蛊娃娃。

月光洒在空荡荡的床榻上,仿佛还能看见她曾经蜷缩在这里的身影。

他缓缓蹲下身,从床底摸出一个木盒。

那是苏音晚偷偷藏起的、他随手给她的每一件东西。

药膏的瓷瓶、一支断了的木簪、甚至是他醉酒时丢给她的一块帕子……

每一样,都被她小心珍藏。

每一样,都被丢弃在这里。

谢寻心脏狠狠一缩,手指攥紧木盒,骨节发白。

“苏音晚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“你到底……在哪?”

第十一章

清晨,雾气未散,慕心遥乘着马车从城外寺庙归来。

昨夜谢寻突然提出让她去寺庙祈福,她虽心有疑虑,但见他神色如常,便也未多问。

可不知为何,这一路上她眼皮直跳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。

“世子妃,到了。”车夫低声提醒。

慕心遥掀开车帘,刚踏下马车,便察觉到府中气氛异常。

下人们低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,而前院中央,似乎躺着一个人。

慕心遥缓缓走进,她的呼吸更是几近停止。

那分明是她的贴身丫鬟!

丫鬟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,身下洇开一片暗红的血迹,早已没了呼吸。

慕心遥瞳孔骤缩,猛地抬头,正对上主位上谢寻冰冷的视线。

他一身玄色锦袍,指尖轻叩扶手,神色淡漠地看着她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“寻……寻哥哥?”慕心遥声音发颤,眼泪瞬间涌出,“这是怎么回事?我的丫鬟怎么会……”

谢寻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抬手。

暗卫立刻上前,将一叠口供和几个证人带了上来。

府医跪在地上,面如死灰;

柴房的粗使婆子瑟瑟发抖;

甚至还有那个本该已经逃走的纵火杀手,此刻正被铁链锁着,满脸血污。

慕心遥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。

她恍然。

谢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。

寂静的前院里,只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。

慕心遥的眼泪戛然而止。

她缓缓站直身体,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,再抬头时,眼中已是一片冷意。

“看来,寻哥哥都查清楚了?”她轻笑一声,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娇柔。

谢寻目光森寒:“你承认了?”

“承认什么?”慕心遥歪着头,故作天真,“承认我打翻了炭盆?还是承认我让苏音晚试药?又或者……”她红唇微勾,“承认我想烧死她?”

谢寻猛地攥紧扶手,指节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