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她,带去地下室。”

他们毫不犹豫一左一右架起了燕素心,手臂箍住她,让她动弹不得。

“你们干什么!放开我!”

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燕素心,她开始疯狂挣扎,凄厉地尖叫起来,“聿行!沈聿行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

沈聿行脚步未停,冷冷抛下一句。

“你还欠晚卿一颗肾。”

一句话,让燕素心所有的挣扎和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她如遭雷击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。

她当初想要苏晚卿的肾,因此才弄死了她和那个小贱种。

现在,报应到了她自己身上。

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客厅,沈聿行对架着她的人下令,字字清晰:

“把肾取出来时,不许打麻药。”
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切下来之后,用最好的恒温箱装好。”

那是他唯一能为苏晚卿讨回的东西。

尽管,她再也用不上了。

说完,他再不停留,离开这,将燕素心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饶全都甩在了身后。

地下室里燕素心被死死按在手术台上,她眼睁睁看着那明晃晃的手术刀,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划下了一道血口。

剧痛袭来,她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,嘴巴就被人用布条死死堵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当那群人离开后,浑身是血的燕素心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。

她的意识已经模糊,腹部那个被草草包扎过的伤口,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撕裂般的疼痛,鲜血濡湿了她的衣衫,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。

剧痛让她几欲昏厥,但眼中滔天的恨意却支撑着她最后的神智。

沈聿行......你好狠啊!

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?

她颤抖着手,在地上摸索着,终于摸到了自己那只被摔坏的手机。

屏幕上满是血污,她用尽力气抹了抹,凭着记忆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几天后,一通电话将酗酒中的沈聿行唤醒。

他走到电话旁接通了电话。

电话那头,传来燕素心的声音。

“沈聿行你想知道苏晚卿和那个小贱种,是怎么在绝望中死去的吗?”

沈聿行握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收紧,泛出骇人的青白。

他没想过燕素心还能活着,更没想过她还敢打电话过来。

燕素心连续喘息了几口后,压低了声音道,“我这里,有你想要的东西。一些关于晚卿和安乐生前的录像,还有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真相,你想不想要。”

沈聿行眸色一沉,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,“你在哪?”

“西山公墓,苏晚卿的墓碑前,我等你。一个人来,否则,你什么都别想得到。”

第十六章

沈聿行挂断电话,眼底是一片沉沉的死水。

他知道这是个陷阱。

可那是关于晚卿和安乐的消息,即便是万丈深渊,他也必须去。

沈聿行道了西山公墓时,远远就看见一道单薄的身影靠在那块冰冷的墓碑上。

燕素心脸色惨白如纸,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,隐隐渗出暗红的血迹。

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,唯独那双眼睛,亮得惊人。

“你果然来了。”她看着他,笑得冰冷。

沈聿行停在几步之外,眼神警惕而阴鸷,“东西呢?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
“别急。”燕素心直起身,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墓碑上,充满了嘲弄,“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
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腹部的剧痛,声音清晰而残忍。

“你知道吗,我第一次见到苏晚卿的时候,就告诉她,你娶她,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替身。是我告诉她,你爱的人,从始至终都只有我燕素心一个。”

沈聿行瞳孔骤然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