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司昀也被他的这番话给搞得无语了，但更多的是有那么一点感动，和一些道不明的喜悦。

“为师的身子早已千疮百孔，虚不受补，你就是给我吃再多的补药也是一样的。”

萧靖川眼眶有点发红，抱着他不肯撒手，坚定道：“一定有办法的，我要把先生养得胖些，现在这样子，好像一阵风就要给吹走一样。”

蓝司昀把人推开，道：“好了，为师的头发干了，你该回去睡觉了吧。”

萧靖川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，把鞋蹬掉在地上，一溜烟钻进了他的被窝，算不上凉，但绝对不温暖。

“嗯嗯，睡觉吧。”

蓝司昀作势准备起身换个地方睡觉，被萧靖川抱住钳制在了怀里。

“先生，不要走，陪我一会儿吧，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

蓝司昀挣开他，道：“睡不着只是不够累而已，你批两页折子一会就睡着了。”

萧靖川还抓着他的手，眼圈泛红，可怜兮兮道：“师父……我，我很累了，你陪陪我，不要走，好不好？

师父，阿昀……”

蓝司昀要拽回来的手僵了一瞬，垂下眸子，揉了揉他的脑袋，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萧靖川把蓝司昀的手放在自已的脸颊，唇角碰了碰他的手心，满足的把人抱在了怀里。

“川儿……睡吧，师父不走，乖。”

蓝司昀掖了掖被子，躺在了床上，安抚的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
萧靖川原本是有点邪念的，不然也不会在自已床上念好几遍清心咒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来翻了窗户。

不过在看见清瘦的蓝司昀昀那一刻，眼中只余下心疼和自责了。

他竟一时间忘记了先生还中有寒毒内力受限之事，差点让人今天湿着头发睡觉了。

他确实是累了，在蓝司昀的怀里，没一炷香就睡着了，呼吸平稳，手在蓝司昀身上不愿意撒开一点。

第 51章 耳坠

蓝司昀让人睡着，就抽身离开了。

当个安眠药就差不多了，要是真的夜夜都抱在一起，萧靖川只怕经脉都要被寒毒侵蚀掉。

萧靖川也清楚，他也不想蓝司昀担心，所以还是十分听话的。

很快到了祭祀的日子，萧靖川沐浴焚香，吃斋三日，准备祭祀事宜。

萧靖川身穿黑色的龙袍，繁琐庄重，有些厚重，金线绣制的龙栩栩如生，蓝司昀亲手帮他戴上冠冕，系好两条鲜红的缨，道：“陛下，时辰差不多了，微臣告退。”

蓝司昀也回去换了衣服，并非平日多穿的官服和常服，而是一身黑紫配色的衣服，袖袍宽大，绣着奇怪又古老的花纹。

头发半散半扎，戴着许多银饰，结合着北岳所拥有的所有的民族特色，还把近两年刚刚收复的民族也算在了里面，上了一点脂粉，乍一看还分不出是男是女来。

蓝司昀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不留疤，会自动痊愈，耳洞也是，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总要再扎个耳洞来。

蓝司昀看着深蓝色坠着白色羽毛的耳坠，深深呼出口气。

深呼吸了一下，直接对着镜子扎了进去。

位置扎对了，血滴了下来，把白色的羽毛染成了红色。

蓝司昀只得擦了擦，把羽毛又加了一根，做完这些，戴上一个复古的银色面具才算完。

他既推出男女平等的学说和文章来，也带动了北岳人民的思想，这主祭官便不能被看出是男是女。

问鼎神明者，总要保持几分神秘。

公主和先帝留下的后妃也纷纷在列。

萧靖川带着文武百官等人一起到了皇陵，蓝司昀跟在萧靖川身后的首位，往后是身着官服的御史大夫和南宫寒……

到了地点，蓝司昀挥手，示意鼓乐齐鸣。

“上香。”

“献玉帛。”

蓝司昀声音和平日有些不一样，似在吟唱，有些空明，让人觉得绕耳如神音，久久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