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整了整头发,想了一下,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少年交代了几句,就直接出去了,然后把门从外面锁上。

出租房住过不知多少房客,锁芯和门已经不是配套的了,上锁的话,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门。她可不希望这少年因为好奇跑了出去,被人看到的话事情就难办了。

安和柠去的有些迟了,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唱歌了,见到安和柠过来,几个男同学给安和柠让出了个位置。

“学霸还真是难请啊。”有个女生嘀咕了一句,被旁边的女生拉了拉,停下了话头。

安和柠没多在意。人嘛,就是这样,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情强加因果。尽管她从来没有惹到过一些人,可是总是会有人看不惯她。如果不是为了不驳了江鑫安的面子,她是断不会来的。

江鑫安是安和柠的班长,青春期的女孩子,难免会对优秀的男孩子产生一些特殊的感觉,安和柠就是这样。不过,过了今天,她就不再是个孩子了吧。

没有人记得,甚至是她的父亲。今天是农历七月七日,也是,她的生日。

别人都陆陆续续疯闹起来,只剩安和柠一个人还坐在原处,缥缈的白裙子,在或蓝或紫的幽暗灯光的映衬下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安和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漫不经心地把空了的酒瓶放到矮几上。刚要入口,却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挡住了酒杯“安同学,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”

安和柠没有搭理手的主人,把酒杯向旁边撤了撤,身子也避开了些。江鑫安的手还有些尴尬地留在原处,半晌才收回手,然后,安安静静的在她身边坐着。

安和柠的酒杯空了,又满上,再空,再满上。而江鑫安一直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没再说别的话。

安和柠是个很要面子的人,都被他清清楚楚地拒绝了,那还要再和他说些什么呢?来这里,不过是做个了断罢了。

安和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,很明确地推开了江鑫安的搀扶,就着没照完散尽的灯光,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还在喧闹中的人群。

他太清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,也太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。在这个女孩推开他的那一刻起,他就彻底明白了,她的固执和强硬。

未曾开始,便再不相干。她已拿青春祭酒,好聚好散。

安和柠推开房门,一身酒气二目空空。

“欢迎回家,妻主大人。”少年跪在清洗地干干净净的地板上,给她行了个跪礼就开始给她换鞋。

安和柠穿着高跟鞋去的,她穿不惯这种教人走的变形的鞋子,脚踝处被磨出了血痕。

华裳低下头来,轻轻地吹着她脚上的血痕“奴去拿毛巾过来。”

“站住。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醉意。

“奴未经妻主允许就擅作主张,请妻主不必怜惜,尽管责罚。”华裳扣了个头,便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发话。

他的柔顺银发被红色丝带低低束起,只有少许的几缕垂到胸前来,透明的红色纱衣根本无法遮住他白皙匀称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