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(1 / 2)

“你......”傅至景撑起身,摸得一手粘液,脸色变了又变,孟渔却仿若浑然不觉,脑袋一歪就要睡去。

一阵手忙脚乱后,狼狈的傅至景和孟渔才进了殿内梳洗整洁。

傅至景看着不省人事的孟渔,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,忍不住捏捏柔软的脸颊。

他伸手接过福广递过来的醒酒汤,见睡梦中人长睫微动,凑近了问:“睡了?”捏住孟渔的鼻子,“真的睡了?”

僵持了一会,孟渔呼吸不畅,猛地睁开眼气鼓鼓地盯着傅至景,软绵绵地拍掉了作乱的手,大口大口喘气。

果然是故意的,傅至景既觉好气又觉好笑,一句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”在唇边转了转收回肚子里,他希望孟渔更胆大一些,更逾矩一些。

傅至景给孟渔喂了醒酒汤,孟渔抱着被褥滚到里头去,留给他一个毛绒绒的脑袋。

一夜好眠。

夏日如期而至,暑气炎炎,畏热的孟渔还是隔三岔五往宫外跑。

今儿个去嘉彦府中打叶子牌、明儿个去校场看刘翊阳练兵、或去和丰楼品酒吃席,或去陪蒋文慎守城门......

蒋文慎的腿疾极难痊愈,这两年的治疗下来,平日里可缓慢走动,只是阴冷天气仍需靠轮车出行。

孟渔得空就去看望他,每每都能叫蒋文慎开眉展眼。

两人时而在城墙上眺望远处的高山,时而搬着板凳切磋并不精益的棋艺,时而拿着小贼的通缉令对照来往的面孔,别有一番风味。

孟渔哪里都喜欢去,唯独不爱待在宫里,整个炎夏在京都城四处乱窜,原先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。

傅至景白日时常见不到孟渔的踪影,对此毫无办法,毕竟君无戏言,是他亲口应承孟渔可以随时出宫倒也不是没一点好处,骄阳一点点晒干了孟渔眉宇间的愁苦,叫他的话多了起来,偶尔傅至景人到殿外还能听见孟渔的笑声。

人总是这样,得到的越多就渴求的越多。

起先,傅至景只是想留下孟渔,哪怕一个躯体,可随着年月的流转,他逐渐不满足于此。

他期盼着孟渔重新开怀大笑的那一天,可要让孟渔重展笑颜,他必须得让步。

要让到哪一步才足够呢?

傅至景处理得了最棘手的国家大事,却被这个简单的问题困扰了整个夏令。

待到夏去秋来,一个偶然,孟渔赶不上在天黑前回宫,怀揣着些许不安一字字同他解释原因,他望着孟渔局促的神情,终是痛定思痛,拿定主意。

深秋,傅至景给孟渔送了份礼。

“给我的?”

孟渔拿着一沓宣纸,一张张翻过去,俨然是转让和丰楼店面的地契,他眨了眨眼,迷茫着看着傅至景。

“你不是喜欢去和丰楼吗,如今它是你的了。”

孟渔还是不解,端着烫手山芋一般,“给我做什么?”

傅至景圈住他的手腕,将人往自己的身边拉,困在两腿之间,仰面浅笑道:“你是和丰楼的老板,自然要好好经营。”

孟渔捏着纸张的指节微微发白,“可是......”
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”傅至景捏捏他的掌心,近乎是有些叹息地道,“只是往后要见孟老板一面可真不容易,我还得出宫去。”

孟渔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,“什么?”

傅至景的笑容淡了点,狭长的眼里很是不舍,“你也多来看看我,好不好?”

孟渔脑子转不过弯,半天才嗫嚅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可以到宫外去住?”

傅至景笑吟吟地凝视着他,“你喜欢这份礼吗?”

“我......”孟渔呼吸微急,“你不是在诓我?”

傅至景捏住地契的一角作势要抽走,“你若是不要......”

孟渔急道:“我要的!”

他的两颊因为震惊和激动而变得绯红,捧着地契看来看去,又不太确定地瞅着傅至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