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我终于明白妈妈的话了。

车子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停下，保安室的老大爷探出头来，看到豪车停在门口，眼神里满是好奇和羡慕。

"就是这里。"我解开安全带。

舅舅看着小区里杂乱的电线和褪色的墙面，脸色很难看：“她真的住在这里?”

"六栋三单元502。"我推开车门下车。

姨妈抱着表妹下车，嫌恶地看着地上的烟头和垃圾：“这种地方怎么住人?”

我们走进小区，楼道里的灯有一半都坏了，墙上贴满了小广告。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味和霉味，和我刚才待过的五星级酒店形成强烈对比。

爬到三楼的时候，姨妈已经开始喘气，她平时养尊处优，很少走这么多楼梯。

"怎么没电梯?"表妹奶声奶气地问。

"这种老楼哪来的电梯?"姨妈不耐烦地回答。

舅舅一直沉默着，只是跟在我身后往上爬。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
五楼到了。

我站在502门前，掏出钥匙。钥匙有些生锈，转动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声音。

"你确定她在家?"舅舅问。

"她在。"我推开门，“她一直在等你们。”

房间里很暗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，甜腥中带着腐败的气息。

我按亮了灯。

昏黄的灯光下，简陋的家具、斑驳的墙面，还有地上散落的酒瓶碎片，都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。

"程秀兰?"舅舅试探性地喊了一声。

没有回应。

第7章

姨妈捂着鼻子，满脸嫌恶：“这什么味道?她把家里弄成什么样了?”

我走向里屋：“妈妈在卧室。”

他们跟着我走过狭窄的走廊，我推开卧室的门。

房间里的味道更浓了，甜腥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。

妈妈躺在床上，身上盖着一条已经发黑的被子。她的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"秀兰?"舅舅走向床边，声音有些颤抖。

我站在门口，平静地看着这一切：“舅舅，您想要的妈妈，就在这里。”

舅舅伸出手想去碰妈妈的肩膀，却突然停住了。
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"她…她怎么了?"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
姨妈这时也走近了，当她看清妈妈的状态时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。

表妹被吓得哇哇大哭，姨妈赶紧抱起她往外跑。

"她死了。"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，“被我爸爸用酒瓶砸死的。”

舅舅整个人都僵在那里，手还保持着想要触碰的姿势。

"什么时候?"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。

"三天前。"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，“您说让她自己来找您要钱，可是她已经死了，怎么来找您呢?”

舅舅的腿一软，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。

他盯着妈妈毫无生气的脸，眼中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涌动。

"为什么…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?"他喃喃自语。

"因为您不会帮她的。"我的声音很轻，却如重锤般敲在他心上，

"您记得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吗?"我走到窗边，拉开了厚重的窗帘。

夕阳的余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洒进房间，在妈妈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舅舅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我，眼中满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