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处理好了。"女医生收起医药箱，“这些外伤药膏每天要涂两次，还有，孩子营养不良很严重，需要慢慢调理。”

舅舅转过身，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女医生：“辛苦了。”

女医生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收下了钱：“如果还有什么问题，随时联系我。”

等女医生走后，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。

姨妈不耐烦地看了看钻石手表：“已经下午四点了，你到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?”

我站起身，新衣服穿在身上有些不太合身，但比我原来那件破烂的校服要好得多。

"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我妈妈了。"我低声说道。

舅舅深深看了我一眼：“她…她现在在哪里?”

"在家。"我回答得很简单。

姨妈冷笑一声：“她还有脸在那个家待着?被人打成这样还不知道离开，真是个废物。”

我没有回应她的话，只是走向门口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
舅舅叫住我：“等等。”

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小外套：“天气转凉了，穿上这个。”

外套很温暖，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，应该是新买的。我穿上后，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。

"谢谢。"我第一次对舅舅说谢谢。

他的表情有些复杂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下楼的时候，姨妈走在前面，表妹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边。舅舅和我走在后面，他几次欲言又止。

"你妈她…"舅舅终于开口，“她最近还好吗?”

我停下脚步，回头看着他：“您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吗?”

"我…"舅舅有些尴尬，“她是我姐姐。”

"是吗?"我的声音很轻，“可是您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种态度。”

舅舅的脸色变得复杂：“那时候我以为…”

“反正现在我只想知道她到底过得怎么样。”

电梯里，表妹拉着姨妈的裙子撒娇：“妈妈，我饿了，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?”

"等见完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姨，我们就去吃法式大餐。"姨妈宠溺地捏捏表妹的脸蛋。

我看着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数字，心里默默数着：三层、二层、一层…

很快，他们就能见到妈妈了。

只是不知道，当他们看到妈妈现在的样子时，会是什么表情。

车库里，舅舅亲自为我开了车门：“坐前面吧。”

姨妈不满地皱眉：“她一个小孩子，坐后面就行了。”

"只有她认识路。"舅舅的语气不容反驳。

我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看着舅舅发动车子。这辆迈巴赫内饰豪华，座椅是真皮的，方向盘也包着手工缝制的皮革。

"地址。"舅舅简洁地问。

我报出了那个破旧小区的地址，舅舅输入导航后，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。

夕阳西下，金色的光线透过车窗洒在我脸上。我想起妈妈以σσψ前总说，夕阳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，因为它即将结束，所以格外珍贵。

现在我明白她的意思了。

有些东西，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，才会显得格外珍贵。

第6章

车子行驶在通往老城区的路上，道路两旁的景色从繁华的商业区逐渐变成老旧的居民楼。舅舅的眉头越皱越紧，显然对这个方向感到意外。

"她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?"姨妈看着窗外破败的街景，声音里满是嫌恶，“以前在家里的时候，她最爱打扮，最怕脏了。”

我转过头看着姨妈：“人会变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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