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把省下来的钱都给我买吃的了。” 我低头抠着校服上的油渍，那里还沾着昨夜垃圾桶里捞到的方便面调料包。

姨妈突然尖笑起来，笑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发颤：“她还真会装母女情深，当年她勾引我老公，你现在这模样，就是你们应得的报应!”

我没有搭理她，“我吃饱了，我带你们去找我妈妈。”

舅舅让管家备好了车。

姨妈转头吩咐管家：“让她坐后备箱。”

我看着表妹被抱进镶着星空顶的迈巴赫后座，她全身比我整个人都还要贵，我心里面羡慕极了。

妈妈很少抱我，她总说自己手上有洗碗的油渍，会弄脏我。

可每当父亲喝醉砸东西，她都会把我护在身下，用被烟头烫出疤的后背替我挡下酒瓶。

可她不能护我一辈子。

地下车库里，我打不开后备箱门。

“真是个废物。” 舅舅冷笑一声。

引擎轰鸣声中，我承认，“没错，我就是个废物。”

就是因为我，妈妈才逃离不了那个家。

“你……” 舅舅气得扯下墨镜，镜片在手中捏得发颤，“程家的血脉怎么会混成这副鬼样子?以后别跟人说你是我外甥女!”

我攥紧磨出毛边的袖子，低声应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车内陷入死寂，车载香薰散发的雪松味愈发刺鼻。舅舅烦躁地扯松领带，紧急刹车。

他隔着老远皱眉：“你身上什么味儿?多久没洗澡了?”

他来到了酒店，掏出黑卡甩给经理，“开间总统套房，再找套像样的衣服。”

五星级酒店的浴室里，当保洁阿姨扒下我那件黏着泡面渍的衣服时，一声尖叫穿透了走廊。

舅舅踹开门冲进来，正对上我背上纵横交错的烫伤疤痕，

那些被父亲用烟头烫出的焦痕，还有用晾衣架抽打的旧伤，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皮肤上。

第4章

舅舅站在浴室门口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在灯光下触目惊心，有些伤口还没完全愈合，结着暗红色的痂。最新的那道，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际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
"这些都是…"他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我用浴巾包住身体，平静地看着他：“都是我爸做的。”

舅舅的脸色瞬间苍白，后退了两步撞在门框上。

“你妈…她怎么不管?”

"她护着我，所以她身上的伤更重。"我转过身，让他看清楚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烟头烫痕，“每次爸爸喝醉，她都会把我护在身下。”

舅舅紧握着拳头，指节发白：“那她为什么不离开?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我冷笑一声：“找你?你连给我买个面包都不肯，会帮一个你眼中的’贱人’吗?”

"我…"舅舅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。

这时，姨妈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：“程立铭，你在磨蹭什么?赶紧让这个小贱人带我们去找她妈!”

舅舅回头看了一眼，又转向我，眼神复杂：“你先洗澡，我让人准备衣服和药。”

热水冲刷过身体，那些伤口传来阵阵刺痛。我闭上眼睛，想起妈妈每次为我上药时轻柔的动作，她总是不说话，但是我能从她的动作中感觉到她对我的温柔。

洗完澡后，我穿上舅舅让人准备的新衣服一套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质地柔软，和我那件沾满污渍的校服形成鲜明对比。

舅舅坐在套房的沙发上，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。旁边坐着一个女医生，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。

"过来。"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。

女医生示意我坐到沙发上，她的动作轻柔专业，和妈妈为我处理伤口时一样小心翼翼。

"这些伤口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