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丫头,穿着桃红色的褙子配松花色的裙子,白净的鹅蛋脸,水灵灵的大眼睛,双颊潮红,气喘吁吁,更多了几分娇羞妍媚。虽有些面善,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。
雪鸢被新姑爷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,又因船已开动,她不妨身子跟着一歪,王志远眼疾手快忙将她抓住。两个人都怔住了,雪鸢因方才那一撞,虽站稳了,却在船边上,大有劫后余生的感叹。那王志远却是因这般近距离地瞧,更觉她肌肤细腻如脂。他家里没这样标志的丫头,那定是明珍的陪嫁丫头,呆了呆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……
“喜帕落水,眼下也没处寻去,一会子到了苏州码头,派个人赶去买一张来也使得。”二奶奶只是头疼明珍的妆容,看着众人问,“你们谁身上带着香粉胭脂?”
大伙儿面面相觑,也不敢说话,没了盖头,明珍虽化了妆,隐隐也透着一脸青黑,大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
明珠不知掩口,道:“到时候买了盖头戴上就好了,这也看不见的。”
“这哪里使得?到了新房,难免有人闹洞房观礼……”如果瞧见明珍这么个模样,二奶奶叹了口气,见其他人都没主意,少不得站出来再拿个主意,“只得将脸洗了,这会子开船,雪鸢去找也送不回来,等到了苏州码头,叫外头的等等,再补上。”
如果来不及,也就只能不补了,可也好过这么一张花了的脸。
明珍毫无反应,看起来也不像害羞,二奶奶就当她是默认了,立刻叫人去打水来。安排妥当,便去隔壁船舱里歇着,因要走一两个时辰,望哥和南哥都午睡了。前面吹吹打打显得十分热闹,二奶奶却越想越觉的不详。因身边只有一个心腹嬷嬷在,便朝她道:“这不是个好兆头,那股子风来得蹊跷,眼下入秋,又不是夏天,那来这么大的风?小姑的盖头捎了金,分量十足,如何轻易就吹落了?”
嬷嬷见二奶奶提出这话,便和二奶奶说起来:“奶奶大概还不知,今儿新郎官闹了一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