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的话,那就不是佳话,是天大的笑话了!
三太太只觉被堵得慌,她是这样,明珍亦是如此。红盖头底下的脸,哪有半点儿喜色和新娘子该有的娇羞?等耳边爆竹声没了,她松开手,才发觉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疼,四道指甲痕血迹凝固,红得发黑。也不知是疼,还是怒,她忍不住浑身发抖,牙齿紧紧咬着朱红的嘴唇,那嘴上的胭脂也被摸散开了,她原就不是樱桃小口,如今瞧着,倒更像是血盆大口。
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两地百姓看热闹的心,码头上早被淮安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,幸而王家早有人驱散出一条路来,那些人就是伸长了脖子,也瞧不清楚。
四老爷很是羡慕,二奶奶抱着南哥被这场面吓呆了,明珠就像脱缰的马,很兴奋,也很得意,朝心不在焉的明秀道:“一个人的命是注定的,有些人就是有再多的手段心思,终究也无法改变天命!”
明秀怕事情败露,哪有心情应酬明珠,不过含糊地应了一声。明珠也不在意,等男方的人来请,他们送亲的走在前面上了船,喜娘这才背着明珍下了花轿上船。
新娘子出现,立刻引来一阵骚动。都说陈家的女儿多好,但这些平头百姓如何能见着?不过今儿的新郎官,倒是有人见过的,生的面如冠玉,貌比潘安,今儿又穿着大红的喜袍,更显得俊朗飘逸,就是个男人也要生出几分妒意。
这般俊朗的新郎官,那今儿新娘子也定然貌似天仙了。
“可惜可惜,就是瞧不见新娘子的花容月貌!”有人摇头晃脑,十分惋惜地道。
忽地,也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邪风,这码头临水,水面原就风大,这风席卷而来,使得喜娘只能顾着背上的人和自个儿,陪着的人又被这风吹得眯了眼。只见一块红色的喜帕在天空中随风飘荡,也不知要去往何方。等风过去,那喜帕竟已飘去水中央,懒洋洋地落进了水里。
众人回过神来,一双双灼灼的眸子带着难以掩盖的兴奋,纷纷朝伏在喜娘背上的新娘子望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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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33:风波(4)
那些人隔得远,又被人挡着,自是瞧不见什么的。但王志远就在前头,距离也近,扭头去瞧,恰好明珍也发觉红盖头不见,惊慌地抬起头来寻找。那张妆容已花的脸,映入王志远眼里,原五分憋屈,三分沮丧,如今人人称颂的美人儿,这么个丑模样,又添了四分恶心。如此化作十二分的怨怼,当即便冷下脸来,转身大步朝船上走去。
杜嬷嬷、雪鸢等慌得忙去找喜帕,哪里寻得见?又见明珍妆容都花了,唬得一个个都呆呆的,还是喜娘,因经常在这一代走动,娶亲嫁女大多走水路,遇见过这样的突发状况,忙道:“快围着我们,咱们先上船吧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大伙儿纷纷围过来,好容易上了船,雪鸢忙去找胭脂香粉给明珍补妆,才想起这一只船是专给新娘和送亲人坐的,东西都搁在另一只船上。幸而眼下尚未开船,雪鸢便忙下了这只船,去专放明珍随行日常用品的船上寻找。
那王志远原要坐在领头的船上,奈何那只船除了他,还有王家陪他来娶亲的,其中不乏有长辈在场。他在陈家闹了一场,此刻去了,虽那些人都不敢如何说他,他自己也觉得怪没趣儿,终究闹了一回也没闹出个结果来,因此便带着两个随行小厮上了别的船。
虽淮安离苏州不远,走水路还是要走两个时辰,因此,众人上船后不敢多停留,当即开船。
雪鸢好容易将胭脂、香粉匣子找到,听到外头喊开船,心里便更慌了,捧着匣子慌慌张张从船舱里出来,哪里防着有人?少不得扎扎实实地撞了上去,东西也打翻了,人也被撞得踉跄几步,差点儿就跌入水里,还当是个莽撞的小厮,正要出言骂几句,一抬头却是王志远!
那王志远也正是一肚子邪火无处撒,这会子又被没长眼的东西撞得腰间隐隐作痛,正要发作,一见是个模样格外清秀的丫头,那火就泄了大半。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