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挽歌很是不解,又不得不装着陌生:“妖尊此言何意?”
“月魑难得求本座”朗华冷冷说道:“也罢,你和他之事,本座不插手。”
雪挽歌懵逼的眨了眨眼睛,兄长真为了自己一句话,提前把老师弄出关了,老师居然还答应了?他怎么做到的?
话音落,朗华转身就走,背后的月魑顺势走了进来。雪挽歌闻到了清晰的血腥味,手指不禁揪住了被褥:“你受伤了。”
“挨了一掌罢了。”月魑垂下眼眸:“这是你我之间之事,本就不该有任何人插手。”
雪挽歌沉默了好一会儿,艰涩的说道:“不止挨了掌吧?日后,若再有妖魔叛乱”
“我为魔尊,镇压叛乱本就是我的事。”月魑淡淡的说道:“妖尊是我幼弟的老师,不是我的,我本来就不该过分仰仗于他。”
雪挽歌哑口无言,头一次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一个事实兄长对他的感情,似乎不止是负面了。
“走吧。”月魑低声说道:“把斗笠带好,回宫。”
雪挽歌在床上没动:“回魔宫?你确定不需要先疗伤?此处比起魔宫,才更掩人耳目吧。”
月魑怔了一下,倒是嘴角微勾:“你这是关心我?”
雪挽歌面无表情,手指捏紧枕头,指节在被子里泛白:“魔尊说笑,本将是怕你死了,朗华妖尊会反悔!”月魑眸中闪过一丝失落,反手把门扣上了。之后数日,他都在打坐疗伤,未曾回宫。
伤势痊愈的那一天,月魑取出一套新衣,慢条斯理的扣紧领口的扣子。雪挽歌站在不远处,静静看着这一幕,眼神有些涣散。说起来,他真不想回魔宫去,太闷太静了。
“不想回去?”月魑回过头来。
雪挽歌这才发觉,自己把心里话不知不觉说出口了。他一时无言以对,本能避开了月魑意味深长的注视:“没谁想待在笼子里。”
“现在还不行。”月魑轻轻一笑:“不过,本尊确实没打算,让你一直留在魔宫。”
雪挽歌面无表情:“你的意思是,换一座更精致的鸟笼?”
月魑眸色微沉:“你非要说得这么难听吗?”
“不然呢?”雪挽歌冷笑一声,他知道自己不该动怒,但不知从何而起的委屈总是萦绕心头,让他不自觉就对月魑冷言冷语了起来。
月魑眉心拧起,没有和雪挽歌争口舌之利,直接拽住他的手腕,把人拉出了门。在路上,雪挽歌没做无谓的挣扎,可回宫后,他变得非常不配合。夜晚在床上一番纠缠,月魑不得不故技重施,以丝绸为锁链,将人结结实实绑缚在床上。
“呵!”被绑缚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,丝毫不影响雪挽歌对月魑冷嘲热讽:“本将还以为,魔尊最近终于有了点风度!”
月魑轻抚雪挽歌的脸庞:“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说话,你却只想动手。”他松开手,轻声说道:“你听说过,九尾创造的秘术沉沦吗?”
精通两族很多秘法,雪挽歌整个人僵住,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,连音调都不自觉放大:“魔尊?!”
“我对你用过。”月魑深深的叹了口气:“就在那天,我其实根本没去早朝。”在惊怒如刀的目光下,他低声道:“你哭着说对不起,说希望我活下去。”
雪挽歌整个人僵硬成了石头,月魑眸色更深:“雪挽歌,你走的,不是无情道吧。”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,几次想问都咽了下去。直到此番雪挽歌以生死试探他,他选择去找朗华,在被怒拍一掌,言再不会管他生死后,决定回来便揭开这层盖子。
“滚!”对不起?只是对不起,不是我心慕你?雪挽歌阖上眼眸,隐约明白了什么,长久以来的失落迷茫翻涌不息,令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: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这种时候揭开这个残忍的事实,对清高骄傲如雪挽歌,无疑是最深的羞辱。但月魑不愿意再稀里糊涂的相处下去,只因这次外出他确定了一个事实自己的确不舍得再委屈了对方。
“好,我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