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一出,全寝室都?安静了下来,室友的安静,不是?因为刘林森回答得太快,太具体了,他们觉得不对劲。

其他人在黑夜中?对视几眼,心说,没想?到,刘林森交际老?道,为人圆滑,在婚姻大事方面?这么单纯,都?进了京大了,还想?着找个农村的老?婆,听他话的口气,他还挺乐意?的。

安静过后,有人嗤笑问道,“我说刘林森,你待着的是?什么地方?”

刘林森不明所以地回答道:“京大啊。”

有人接着大声说:“就是?京大!那林森你怎么想?着会老?家找媳妇呢?别说你以后是?要回农村,为家乡做贡献的?我看你平时的表现也不像啊。”

有人压低声音,以过来人的经验说:“好小子,这婚姻可是?大事,可不能要一个拖后腿的老?婆。林森你前途一片光明,可不能找一个上不得台面?的老?婆。可惜我已?经结婚了,连孩子都?有两个了,要不然?……”

刘林森猛然?呆滞了,对呀,他现在跟以前可是?天差地别了,别说一个大队支书的女儿,就是?纺织厂那些眼睛往天上去的美丽女工,他刘林森也配得上了。

不,不,配不上,她们配不上有着京大履历的自己了。

室友最后意?味深长地说道:“刘林森你可不能糊涂,出息了,眼界还那么低,有个漂亮女同志往你身边凑了,你就迷上人家了。你呀,得看看女同志家庭里的一些东西。”

刘林森沉思着进入了梦乡。

第二?天中?午,室友从外面?回来,兴冲冲地朝刘林森嚷道:“林森,邮差员正在宿舍楼下取信件呢,你还不快去将信投了。”

刘林森摇头,笑着说:“我爸妈上次在信里骂了我一顿,让我将话多攒攒,在写信给他们寄回去,要不然?太费钱了。所以我先不寄了。”

室友点头,说道:“那行吧,我不管你了,老?一辈的人都?是?这样。”

等寝室没人的时候,刘林森从上锁的抽屉里,将都?封了口的信拿出来,轻蔑地笑了笑。

他想?,自己这么没想?明白呢,多亏了旁人的提醒。今非昔比了,如今该钱双玲上赶着才?是?。

如今他有关系,有名声,有学历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,一个钱双玲值得他这么惦记着嘛?他所处的地方是?首都?、是?京大,再不济以后也是?回到省城,干嘛要将目光放在一个农村丫头上?

想?到这里,刘林森将写给钱双玲的信撕了,扔进了厕所里,然?后拉了冲水的绳子,将纸条冲走了。

不再惦记钱双玲,刘林森觉得自己跟老?家村子的联系断了个干干净净,这种感觉真不错,他应该往前跑,而不是?老?想?着回头看。

穿着单薄夏衣的钱双玲下了公共汽车,茫然?地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,和?她一同下车的人,一个个都?去路明确地走了。

钱双玲咬着嘴唇,扶着挎包肩带的手,紧了紧。

这次来首都?,她是?瞒着家里人的,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在房间里,让父母哥哥不要担心。

钱双玲作为一个已?经工作的成年?人,有手有脚,文化程度高,工资自己拿着,去首都?一趟,对她来说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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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什么难事,刘林森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才?一直催着她来。

在第一次没有按期接到刘林森的来信后,一开?始,钱双玲还坐的住,以为是?刘林森学习忙,有事耽搁了,或者信在中?途延误了,要慢几天才?能到她手里。

可钱双玲整整等了两周,她还到县里邮局问了问,找了找,根本没她的信。

钱双玲隐隐约约直觉她和?刘林森的这段感情要失控了,从县里回家后,她立即掏出纸笔来,给刘林森写起来信。

信一开?头,她就换了个说不出亲热的称呼,将刘林森叫做“林森”,一写就是?满满的三页纸,字字句句都?热情洋溢。

用着撒娇的语气抱怨着,刘林森这么久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