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题告一段落，3人和一开始一样静静坐着，刚刚那段对话，好像只在李苔心里留下了痕迹。

*

聚会结束，褚晖直接带李苔回了璟园。

万般滋味憋在心里一整晚的李苔刚进门就问：“你要和戴晓结婚了么？”

“谁说的？”

“戴晓。”

褚晖没有否认，而是问：“家里人是有这个希望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什么？”

“你想么？”

褚晖反问：“你想么？”

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，李苔直接说：“我和张浩灵从来都不是情侣。”

李苔话题转换的速度和角度比之戴晓也不遑多让。

生怕被打断一样，她继续说：“我和张浩灵从小就是邻居，我们父母都去世得很早，所以从小就一起生活，但从来都不是情侣。”

听了李苔的话，褚晖的表情很淡，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，问：“那之前为什么说你们是情侣？”

“为了让你照顾他，我觉得如果我求你只是为了让你照顾我的一个朋友，你应该不会相信。”

“嗯，的确。”褚晖点点头，说，“现在也只是朋友？”

“是，从来都只是朋友。”

第30章 | 0030 第30章 说过了

“那搬出来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搬出来住，房子随便找，或者我来安排。”

李苔下意识摇头，“不，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？朋友必须住在一起？”

“不是，不是住在一起的事，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，只是普通朋友，不是，不只是普通的朋友，是就像，就像……”李苔很慌，挖空心思终于想出了形容词，“就像家人一样，是不可以随便舍弃的。你能理解么？”

李苔看着褚晖，眼神灼灼，那么那么渴望被人理解。

褚晖也看着她，问：“难道你要一直和他住在一起？”

李苔低下头，声音也低了下来，“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，我不是说要一直和他住在一起，我是说我和他的感情是像家人一样的，不应该在谈恋爱的时候要求对方和家人断绝联系。”

“谈恋爱？你想和我谈恋爱？”

李苔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这里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
褚晖捧着李苔的脸，低头看着她，算得上温柔地说：“你搬出来，我们就谈恋爱。”

看着褚晖，李苔心里一点一点冷下来。

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褚晖的哪种反应，但他现在的语气和眼神都轻飘飘的，像遇到一只亲人的小狗，既然它这么热情可爱，就摸摸头给它一点吃的吧。

李苔哑着声音说：“你不是要和戴晓结婚了么？”

“那是家里人的意愿，我没有同意。”

“那你”

“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李苔垂下眼睛没说话。

等了很久，褚晖放下手，站直了问：“这些话，之前你怎么不说？”

“我说过了，你不信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认为今天你说了，我就能信？”李苔沉默，褚晖接着说，“你不希望我和戴晓结婚？你不希望我和戴晓结婚，但是你非要和张浩灵住在一起？”

李苔已经没有解释的力气，“我……我和他是家人。”

“我也有家人，但我现在也独居。”

熟悉的绝望感扑面而来，褚晖也只是和那些人误会他们的人有一样的反应而已，但李苔却无论如何都拿不出那颗平常心。

李苔甚至有点后悔了。没解释之前，她有千般推测，真的解释了，绝望的心情还不如之前缥缈的希望。

褚晖转身拿起外套穿上，背对着李苔站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李苔在一个路口外下车，但车一直跟着她，直到她进了小卖部才掉头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