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问题,皇上年轻,可成婚几年膝下无子,还御驾亲征,万一出事了,大权旁落可如何是好?
裴度倒是安慰岳父道:“也许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呢。”
章思源听完一愣,翁婿二人又哈哈大笑。
近来冯氏得了风寒,听闻还病重了,云骊虽然不喜欢冯氏,但是她到底是她名义上的嫡母,故而从家里带了不少稀有药材过去探望。
她到的时候,云淑云潇已经到了,云潇满脸着急,云淑则和太医在说话,神色倒是还好。
“如何了?”云骊进来问道。
云淑叹了口气:“得了风寒后就有浓痰,如今是痰迷心窍。”
说来奇怪,这几年两位太太李氏和冯氏身子骨都开始奏下坡路了,章老太太却还是颇为硬朗。
云骊又细细问了要服什么方子,见她睡下,三姐妹才一起出来。
“你们走吧,我留下来照看我娘。”云潇道。
“既然如此,这里就麻烦六妹妹你了,有何事,只管打发人去府上找我就是。”云骊也不好久待,她本就和冯氏感情一般,甚至哥哥和自己都差点被她所害,怎么可能真的在床边伺候。
能够在大面上看上一眼,送些药材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云淑此时却留下来了,她和云骊不同,云骊素来凉薄冷淡,她却不能如此。
听说云淑要留下来,云潇很是高兴,等云骊走后,她就道:“真是患难见真情。如今,还好有你在。”
云淑不在意云潇
的夸奖,但她知晓云潇这个人很简单,喜怒皆放在脸上,反而很好相处,而云骊凉薄自私甚至心机城府非同一般。
姐妹俩说好了,云潇守着上半夜,云淑守下半夜。
到了子时,云淑过来换班,云潇窸窸窣窣的走了,云淑就拿了个小绣凳坐在床边,一边看着沉睡的冯氏,一边想着家里的孩子们。
几个哥儿姐儿也不知道此时安睡了没有。
夜里万籁寂静,她又想起了很多事情,她的姨娘没有享福过一日,嫡母却还让她孝顺不已。
冯氏却被自己的痰呛着了,云淑连忙从旁边的暖瓶弄了温水过来,一边拍着冯氏的背,一边喂她喝水。
“朱姨娘?是你。”冯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。
云淑小时候和姑母章扶玉生的很像,也因为如此靠这张脸博得老太太的同情,住进了寿喜堂,但是随着她年轻越发增长,她和生母朱姨娘却相似起来,同样白润丰腴,杏眼圆盘脸。
比起云骊的窈窕婀娜,她更有一种丰润之美。
家中人曾经把她和云骊称为环肥燕瘦。
“您喝口水吧,方才咳嗽的太狠了。”云淑又递水过去。
冯氏不知道想起什么,她突然道:“不,不喝,我不喝。当年是你自己要喝药的,是你自己蠢,连怀孕都不知道,还吃活血的药……”
云淑愣在当场,她似乎听到了某些内幕,瞬间气涌上心头,又跟变了个人似的诱哄道:“太太,我不怪你,我服侍太太,服侍的很好呢。可你为何把我害死了呢?”
她一直以为是刘姨娘害死她的姨娘,甚至刘姨娘死后,她松了一口气,从无半点怀疑。
冯氏却一脸冤枉:“我何曾要害死你,我只是不想要你有孩子……”
说完,冯氏晕了过去,她风寒感染的很重,又咳嗽了好几天,简直是头疼欲裂,又状似见到朱姨娘的魂魄。
上房的动静就此消失,云淑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。
她想着多年前的来龙去脉,那个时候她太小了,在老太太那里她也从不提起生母,以免老太太不喜。
只听说她姨娘假孕,后来就去了。
等到天微微亮时,云淑见下人们鱼贯而入,也没有心情再在此处待着,她迫切的想搞清楚,到底是谁害了朱姨娘。
云骊这里却有位女子上门,她打扮的很爽利,平日常常上门给她们家缝制新衫,她们家的绣坊也是云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