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紫檀木椅上,又想起了明家之事。

她提笔想写些信回去,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,父兄这样做,应当已经有许久了,或许在她嫁给裴彧之前,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,这等大事,她如何能从父兄口中挖出来?

思来想去,她给独身在外的妹妹送了封信,让她在外安生游历,不必急着回家,如若不弃,可来寻她。

信中浅浅提过几句,若是父兄与她说些什么,务必要转告与阿姐。更多的话不好写在信中,明蕴之写完,又往柳园寄去一封。

给柳园的信就比给年幼妹妹的要直白许多,她直言心觉母家有祸,万望外祖父能将所知之事告知于她,莫再将她当做无知幼童,她亦不愿外祖父一把年纪还参与进这些事中,只盼他照顾好自己和外祖母的身子,为她提供些消息便好。

她虽是太子妃,能做的却太少。写完信,明蕴之又陷入了一种长久的迷茫。

脑袋中想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事,最终的落点都落在了一人身上。裴彧的面容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,变得分外清晰。

他对她的坦诚,已到了令她难以想象的地步。

……她是不是可以也试着,只是试一试……多相信他一些?

“阿姐!”

一个娇俏的声音打破了明蕴之的思绪,她从怔然中回神,看向院外快步跑来的女子。

姚玉珠兴冲冲地来寻她:“这两日去了什么好地方呀?快与我说说,说说嘛!”

她和齐王知晓裴彧要给明蕴之准备那么大的一场惊喜,自然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,恨不能参与全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