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怒,她做到了极致无论他做些什么, 送些什么, 她都是一样地表露出应有的姿态。
譬如京中的饮食口味,她分明吃不惯,却也不动声色地吃了三年。若非梦境,他怎会知晓她的喜好?
她不是会主动开口, 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的人。
她是一块顽石。
无数次碰壁过后,裴彧得出如此结论。
有些人吃软不吃硬,有些人吃硬不吃软, 他的妻子需得软硬兼施。不给她逼进墙角, 围追堵截至毫无逃脱之机, 她不会让那完美的面具展现出一丝裂缝,但逼得太过, 她又会慌乱失措,仓皇地寻找退路,反而更注意不到身边的人。
裴彧发现,她总在寻找退路。他进一步,她看似在原地不动,但实则已经在脚下挖坑,只等着何时钻进去,再用厚厚的土掩埋自个儿,不受半点风吹日晒。
只能一点点地磨。
流水冲刷顽石,一点点地让那顽石磨开躯壳,显露半分真心。
那个一触即止的吻,比天底下最甜的蜜糖还要甜腻。可于现在的她而言,这样意味不明的吻只怕比夜里的缠|绵还要令她惊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