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眉:“当爹的来瞧瞧儿子,不必行礼。”

“不可,”裴彧声音虚弱,带着些嘶哑:“礼不可废。请父皇,受儿臣一拜。”

平宣帝沉默地受了一礼,待他行罢礼,亲手扶着他回到榻上,为他盖上绒毯。

虽是父子,多年来却少有独处的时候。平宣帝坐他身边,半垂着眼眸看他。

“你受苦了。”

他道:“现在可还烧着?”

平宣帝探了探他的额头,还有些微烫:“这些庸医是怎么照看你的,连日不好,也不知道来回禀朕么?”

“父皇事忙,是儿臣不让他们告诉父皇的。”

裴彧哑声道:“父皇怎么来了,可有何事?”

平宣帝略扫一眼殿中摆着的棋盘。

他还是太子时,也住在临华殿,但他妃妾众多,素来都是他去妃妾们的院落,殿中一贯只存放着他自己的东西。

多年未曾来此,布局相同的宫室中,多了许多属于女儿家的东西。花木、器具、床帐、熏香,处处可见另一个人的痕迹。

从前听过一耳朵,皇后在他耳边笑着说太子看重太子妃,原先没什么概念,现在一看,连自己的居所也让了出去。

“这几日太忙,没能来看你,朕心中亦是难过。”

平宣帝叹了一声:“你可怨朕?”

裴彧:“儿臣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