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红杏问:“岑姐有药膏吗?”

姬岑笑道:“当然有,煊赫喜欢啃我脖子,我每天都要涂药膏,不然都不能出门见人了。”

小红杏起哄地“哦”一声,扬起一抹看好戏的笑,“看来,岑姐和卫小将倒是琴瑟和鸣、恩爱的很!”

她手拍了拍自己胸口,吁出口气:“这样我就放心了,原以为我们之前算计了他,他会因此对你生出怨憎之情呢。”

姬岑撩起水珠,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脖颈,“煊赫可不是什么小心眼的男人,他大度着呢。”

小红杏听笑了,“大度?大度到新婚之夜将青奴他们都赶出公主府?”

姬岑咳了咳,“算了,不要提这事。”显然,她觉得自己没压住卫煊赫这个驸马,有点丢脸。

小红杏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。

二人优哉游哉地泡完澡,豆蔻拿了药膏帮小红杏涂抹,而后,小红杏穿上姬岑提供的新衣服,懒懒地赖在美人榻上,由着豆蔻帮自己擦拭头发。

姬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好奇地问道:“你和表哥究竟算怎么一回事?你不是说事过翻篇?从今以后都不理他了吗?现在这是?”

小红杏实在没辙,头疼不已:“玉无瑕以死相逼,我若不肯跟他偷|情,他就要去死,我没办法,只好应下,不然,只怕现在都脱不了身。”

姬岑不敢置信地盯小红杏半响,小红杏愁容满脸,半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,她不由鼓掌起来,感叹:“小妹,你真是太厉害了,居然能把玉无瑕蛊惑成这样!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”

小红杏苦笑两声,“我倒情愿他不要这样迷恋我,大家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,反倒快哉。”

姬岑眸子狡黠地转了转,怂恿:“此言差矣,虽然江过雁是很好,但是,我表哥也不差啊,你不是很喜欢这块天鹅肉吗?那就大胆地吃呗,我这个做姐妹的罩着你。”

小红杏哀叹捂脸,“可是,江郎明确说过,他不肯把我分享给其他男人的,他决计忍受不了,若是有朝一日,我与玉无瑕的奸|情败露了,我真的害怕江过雁会发疯。”

她手一摊:“天鹅肉是很美味,可我恐怕是心惊胆战、难以下咽。”

姬岑继续开解:“小妹,你也太胆小了,你学我一样,把青奴他们养在煊赫想不到的地方,私底下偷偷相见不就好了,只要小心点,保管江过雁发现不了。”

她替小红杏支招:“这样吧,我把抱节园送给你,你与表哥可以白天在里头相会。”

小红杏摇头,“那倒不必,玉郎说了,他早已命人在郊外购置了一间别院。”

姬岑打趣:“是不是叫红玉小筑的那间别院?”

小红杏诧异:“你怎会知晓?”

姬岑冷哼一声,“表哥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,那间红玉小筑临近我的抱节园,前阵子装修的时候,两者之间特意辟了条小道,你从抱节园的角门出去,只需从小道穿过,径直可入红玉小筑。”

她讽刺道:“表哥还真是有偷情的天赋,连这等事情都无师自通,顾虑得如此周全,却连利用我也不跟我打声招呼,这是生怕江过雁以后发火的时候,不算我一份?真是混蛋到了极点。”语带怒气。

小红杏呵呵干笑,“他愿意如此小心谨慎,我心中稍感安慰。”

*

玉凌寒再度来湛园的时候,他倒是没有带淳于府医。

玉无瑕早已收拾妥当,穿着一身苍色衣衫,林菁给他披了件薄薄的外套,他盘腿坐在桌边,手捏棋子,正在与自己对弈。

玉凌寒踏进竹室,见其情形,不由冷哼一声,讽刺道:“病秧子现在都爬得起来下棋了?我还当你要躺死在榻上,急匆匆地带了淳于大夫来探望你,结果,你倒是厉害,拖着病体,还能私会人|妻。”

玉无瑕脸色虽然有点憔悴,但他眉眼间蕴着餍足的春情,嘴角带着一抹闲适的微笑,难得好脾气地道:“父亲说笑了,我身体一向康健,岂会那么容易就病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