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动活动也好,对他的病情有帮助。”
邵宁烛本来想就此告辞,可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她也找不到空隙张嘴,只能讪讪地坐在那儿。
方永祥却忽然开口:“玉虹,打电话把怀业叫回来,就说今晚我有事情要宣布。”
段玉虹脸色微变,马上问:“什么事?”
“吃过饭再说。”
见他执意不肯明说,她只好去一边拿手机。邵宁烛趁机站起来:“你们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“等等,”方永祥望着她,“不着急走,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。”
她只能又慢慢坐回去。
几个小时后方怀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洗过澡换过衣服后才踱下楼。这时天已擦黑,餐厅的饭菜也准备好了,温馨的灯光、高档的桌椅跟各怀鬼胎的沉默搭配在一起,有种售楼处样板间的虚假感。
众人落座以后段玉虹问:“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吧。”
可方永祥还是那句:“先吃饭。”
所有人都食不知味,方怀业他们担心发生什么超出自己预想的事,邵宁烛却因为今天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,见一眼少一眼,所以满腹惆怅沉甸甸的。
终于捱到这顿饭的末尾,段玉虹紧着眉毛不耐烦地说:“到底什么事,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。”
方永祥放下汤勺慢慢环顾了一圈,随后才偏头对身后的刘管家说:“去把我的新遗嘱拿过来吧。”
“你要改遗嘱?”
难怪,难怪今天会把邵宁烛叫过来,原来根本就不止过元宵节这么简单。
拿到新遗嘱草草看了一眼,在场几个人脸色就全变了。不仅段玉虹气得面容铁青,就连一向稳得住的方怀业都沉声质问:“爸,你要给他10%的股份?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?”
邵宁烛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们。
“姐夫这怎么行呢?怀业刚回来几天,正是需要稳定局面的时候,你突然改遗嘱分股份不就是动摇军心吗?我说句不好听的,等你百年之后方邵扬拿走这10%,要是在公司跟怀业对着干怎么办?!”
三人全都站在对立面,方永祥靠着椅背坐着,面容沉静地看着他们:“一共65%,我只给邵扬10%,剩下55%全给你们你们还不满意?”
只要握有55%的股份,董事长这个位置就是绝对不可能被撼动的。
“不是爸,这根本不是多跟少的问题,这是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。”
人人都以为方永祥老糊涂了,其实他头脑清楚得很。这一年方邵扬的潜力他也看在眼里,如果两兄弟能够齐心协力扬名立业,荣信重振辉煌只是时间问题。
方怀业正要争辩,段玉虹直接把碗啪地一摔:“我不管你怎么想的,这10%的股份你哪怕是给街上的乞丐也不能给他!”
瓷碗碎片哗啦一下溅得到处都是,方永祥骤然黑脸:“是你的股份还是我的股份,我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指挥。”
“是不是你调唆的?是不是?!”段玉虹的目光箭一样射向邵宁烛,邵宁烛慌忙站起来:“不是的,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股份。”
“你少装无辜,一看到你这副嘴脸我就想吐!”
“玉虹!”方永祥喝止。
“我说她你心疼了?”段玉虹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邵宁烛的鼻子就骂,“当年仗着年轻抢我老公还不算,现在又派你儿子来算计我儿子的家产,我告诉你,门儿都没有!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母子俩就休想从方家拿走一个子儿!”
邵宁烛被骂得毫无还手之力,脸颊火辣辣地疼着,滚下来两行眼泪冰得心窝里都是冷的。陡然间一股勇气冲上来,她挺直背硬着声道:“不用你说,方家的钱我一毛都不会要,你尽管放心好了。”
段玉虹却只管冷笑,下颏跟包了热水一样乱颤:“方永祥你听到没有,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,你还不赶紧把遗嘱收回去,免得玷污了你们清清白白的爱情!怀业跟我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