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都要合上的时候,她突然一把抓着又重新打开,伸出个脑袋继续问昨天没问完的问题:“你为什么要把财经杂志和绘本放一起看?”
他手里还拿着豆腐脑的勺子,看她脖子夹在门和门框之间,对她的问题莫名其妙,但回答地又不像是在开玩笑:“因为杂志太无聊了看不下去,看一点就得看绘本缓缓。”
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,她接收信息的速度变得缓慢。
先是在原地懵怔了两秒,等所有信息全然进入脑子之后,周到扑哧一声,保持着扶门的动作开始笑。
上哪找这么接地气还说大实话的人啊?
她脑袋退出去,只留下笑声钻进屋里。
张辰宿放下勺子,跟被传染了一样,不知所以然地也笑了两声: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
周到不回答。
他不知道他一句笑话一锤定音,人心已经被他收买,只留余音回响。
如果一辈子都有这样的人讲笑话听该多好,周到从笑里缓过来,面色红红的,重新露出个头:“张辰宿,周六我约你一天吧,地点待定,有时间吗?”
“你约我那肯定有。”
“好。”周到点头,顺势关门。
门眼见都合上了,又猛地拉开扔下一句话:“你真可爱。”
然后再嘭一声,真关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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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寓没垃圾袋了,周到先在楼下买了卷才上楼。
中途她收到条消息,谈景和发来的,约她周末一起去某新开的美术馆,他好不容易抢到了两张票。
周到语音转文字,直接说最近一直到期末都忙。
钥匙插-入锁孔,那边又跳出来条消息:【师姐,不会以后都约不到你了吧?】
转动钥匙的手停下,她双手打字:【你也快走了吧?工作顺利。】
屋里没开灯,周到越过玄关转角,才发现沈桐年坐在沙发上。
她打开开关,拍一拍胸口:“吓死我了,怎么不开灯?”
沈桐年擤了擤鼻涕,声音带着鼻音:“周到,有时间吗,来聊聊天?”
“行啊。”周到凑近一看,才发现茶几上堆了一大堆纸,她脸上也有哭过的痕迹。
她手搭上她背:“怎么又哭了?”
沈桐年含混着笑一声,又用纸抹了把鼻涕:“你这个‘又’暴露了你已经知道原因了。”
周到吐吐舌头,再也憋不住火气:“你男朋友是何方神圣,怎么这么不知好歹,老惹你哭?”
“我分手了,不过这次是我提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们一吵架他就冷暴力,我受不了了。”她坦然道。
周到原地火冒三丈:“一个大男人还冷暴力,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吗?”
沈桐年舔了舔嘴唇,“之前不分,是觉得他其他方面真的很好。”
她嘴上都起了死皮,周到见状起身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他做什么的?”
沈桐年喝了两口,沉吟半晌才说:“他其实也是蓉大老师,说不定你还听说过他。”
周到“啊”了声,可能是两个人不打算让同事知道,这倒没听沈桐年提起过。
她好奇心顿起,忙问:“叫什么?”
“白仿潭,听过吗?”
这何止听过,周到差点在原地跳起来:“他和我一个办公室。”
沈桐年也瞪大眼睛:“不对啊,我上学期去过他办公室,没有你啊。”
周到提醒她这个暑假老师搬了新的办公楼,沈桐年这才反应过来,问:“那他平时给人的感觉怎么样?”
周到抿抿唇:“说实话,挺好的。”
这她必须承认,白仿潭给她的印象就是戴着副眼镜,说话文质彬彬的,从来没对谁说句重话,就连学生都很喜欢他。
他会对人冷暴力这点,周到还真是没想到,一时间她也无话可说。
“你看吧,表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