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易水抬了抬下巴,“我帮你引荐,你不考虑为我做点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祁光坐正,看到了她耳朵染上阳光金黄的细小绒毛。
向易水的视线被他因紧张而轻轻滚动的喉结攫取住,她说:“最近我有些失眠,你声音还不错,有空读几篇《庄子》发给我吧。”
“好。”祁光立即答应,试图借此驱散不好的预感。
但是没用,祁光还是听到了向易水自然而然说起了‘达生之情者,不务生之所无以为’、‘不逆寡,不雄成,不谟士’、‘可以保身,可以全生,可以养亲,可以尽年’巴拉巴拉……天书一样!
向易水时刻关注着祁光,见他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,眼神也越发飘忽,随即琢磨过来:他好像,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向易水暗自轻轻舒了口气,她虽然不难接受这些类似哲学的文学,但终究是不感兴趣的。
天知道,让一个理科生硬谈修身养性、人生理念等有多别扭。
向易水改口道:“算了,《庄子》读起来有些拗口,还是不要占有你太多时间,不如读一读散文吧,沈从文、汪曾祺的都行,他们的文风质朴清新,阅读起来流畅,也助眠。”
“嗯,好。”祁光这次有底气答应了,“我知道汪曾祺,小学读过他写的高邮咸鸭蛋,就那么挂在脖子上,想吃了就敲开,不咸不淡还滋滋冒油,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好吃,虽然我没吃过。”
“哦。”
向易水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事,打算改天就将舅爷寄来的高邮咸鸭蛋送一些给徐青苒,再让徐青苒请祁光吃饭。
向易水简短的回应叫祁光再次到了意识到自己的异样,他低头,两只手纠缠在一起,偶尔还拔手指上的小倒刺。
走廊里静悄悄,某些东西在无声喧嚣。
祁光渐感不自在,不禁偷瞄向易水。
却被抓了个正着。
向易水目光从他些许惊惶的脸上挪开,“不疼吗?”
祁光一懵,连忙缩回手,“不疼。”
向易水:“我听青苒说,之前有个人想花五十万跟你握手。”
他的手指细细长长,连指甲盖都是粉色的,着实漂亮,值那个价。
祁光皱起眉,其实那人并非要握手,而是要舔他的手。
一想到这,他就不由恶寒。
祁光从未对此事发表过意见,但这会他不禁道:“那人无聊,她自己又不是没手……要是在以前,我抓完泥巴擦完屁股洒完天然肥料,让她舔舔倒还可以。”
向易水噗嗤笑出声来。
他可太让人稀罕了。
祁光听到她的笑声,窘迫得顿时脸色红晕一片。
他说的什么啊。
向易水伸出手,她的手也漂亮得紧,指若削葱根。
祁光不明所以。
她笑说:“抓过头皮屑,擦过鼻涕。”
祁光呆呆地看着向易水。
向易水二十了,几乎已经过了含苞待放的青涩的年纪,她毫无顾忌地绽放自己,如同名贵的赵粉牡丹,娇翠欲滴,富贵逼人又清丽脱俗。
那句与她形象不相符的近似粗俗、却另类安慰了他的话,给她渡上一层柔和的光。
心窝被熨热。
祁光眨了眨眼,嘴角不住提了起来。
和向易水一起开怀大笑。
他想,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漂亮鲜明又十分温暖的向易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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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回来
“易水,你在做什么?”
送向宝珠上学回来了的向南,一眼就看到了吭哧哼哧忙活着的向易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