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光拧起眉,他压根就不知道yìshuǐ/suǐ是哪两个字。
迟疑了半晌,祁光给出了答复。
祁光:‘姐姐。’
向易水不知祁光没识全她的名字,只觉得祁光直接喊她姐姐很亲密,笼罩在心头的灰蒙蒙浓雾散去。
不过她又有些纠结:若是祁光真把她当姐姐看待就不好了……
祁光:‘姐姐有什么事情吗?’
xys:‘没什么,就是听青苒说挺巧的,你我最近都在读《庄子》,难得同龄人有相同的爱好,想跟你稍微讨论。’
向易水发来的一大堆信息,看得祁光头皮发麻,尤其是她最后还问他的看法是什么。
熟悉的紧张感又回来了。
祁光仿佛又坐在了小学六年级的教室中,五年级期末考试他超常发挥,进了尖子班,却跟其余同学的水平差得很远。他被英语老师喊起来,依据黑板上的音标拼出单词,明明之前的同学都回答得那么轻松,他盯着音标死活拼不出来什么。
感觉糟透了。
祁光不想面对。
祁光:‘嗯,我也这么觉得。’
祁光:‘姐姐,我要休息了,拜拜。’
下一刻,祁光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,将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。
他看不太懂向易水那些见解,她提及到的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又让他茫然不解他没上高中,连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。
“祁光,干嘛呢?想憋死自己啊。”左瑞洗漱出来,喊了祁光一下。
祁光抬起闷得潮红的脸,“没什么。”
祁光捡起手机,向易水在两分钟前回了他一个“拜拜”。
祁光打开浏览器,搜索起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,什么唯心主义,什么真实世界感官世界,什么‘人本质上是政治动物’,看得祁光脑子晕乎乎。
祁光选择让脑子休息一下,于是切回了与向易水的聊天框,继续解读她的见解。
过了五分钟,祁光再次意识到一件事:他是个笨蛋。
这个认知让祁光好难过,他足足消化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,还是在疲惫的状态下。
入睡前,祁光默默希望向易水不要再来找他说这些了,不然他会暴露自己是笨蛋的事实。
然而事与愿违。
第二天,向易水“路过”录音棚,巧遇了祁光。
祁光正坐在棚外走廊的座椅上假寐,白板鞋,灰束脚裤,黑色卫衣,普普通通的装扮放在他身上却格外养眼。只因他还在长身体的年纪,身高却接近一米八了,高高瘦瘦,头小肩宽腰窄腿长,比例好得不得了。
他戴了黑色棒球帽,又覆上卫衣自带的帽子,严严实实挡住了他上半张脸,但仅从露出来微翘的鼻尖,樱桃色的双唇,莹润稍尖的下巴皆能感受到他的清俊。
向易水在祁光身旁坐下,尽管动作很轻,还是惊醒了他。
祁光抬起帽檐。
这个动作在向易水眼里呈0.1倍慢速播放。此刻,向易水认为自己与古代帝王无异了,能目睹“美人出浴”,端看他天生丽质难自弃,六宫粉黛无颜色。
只是从另一方面来说,她又不及前者,因为她尚未体验娇软无力、芙蓉帐暖。
带着水光的眼睛渐渐聚焦,瞳孔微颤了下,继而平复了,祁光说:“向小姐。”
向易水:“不是说不这么叫了吗?”
祁光犹豫了下,“……姐姐?”
向易水感觉自己就像成熟的凤仙花荚果,经他这声“姐姐”轻轻一碰,就炸开了种子。
向易水竭力控制嘴角,“怎么就你在这?”
“瑞哥他们集体闹肚子,现在都在医院。”
“那你?”
兴许是向易水的关心很真诚,祁光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,脱了卫衣帽子,道:“我也想去医院陪着瑞哥他们,但贺哥,就是我们经纪人让我在这里等Andrew,Andrew是国外比较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