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光不想让宝珠见到父母负伤担心,于是向易水便带他回到公寓。
他自觉身体无大碍,不愿麻烦医生夜里奔波,向易水上上下下检查了祁光全身,没发现严重的伤口,便作罢。
二人换下脏衣服,相互帮忙洗漱了一番。
祁光道:“先给你包扎伤口。”
向易水罔顾自己数根破皮结血痂的指节,只顾着拿药膏喷雾给他处理淤青。
十指连心,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。
“不碍事。”向易水道。
祁光见此,“碍事,你不先包扎伤口,我就不擦药。”
“真的没关系。”
“你抬头看我。”祁光道。
向易水纹丝不动。
祁光无奈,弯腰枕着向易水的大腿,脸朝上,冲她眨了眨眼,“别自责了好吗?”
“不是你的错,谁也没法预料会发生那样的事情。”
向易水心酸难忍,他都这样还想着开解她,“你快起来,别抻到腰。”
向易水扶祁光坐正。
“没事,我现在好好的。”
“哪里好了?”向易水指尖虚点了一下祁光青肿的下巴,眼中春雾朦胧。
祁光实事求是:“和他们比起来,我好多了。”
戾气与憎恶再度浮上长眉,向易水道:“别和他们比,他们不配。”
“好。”祁光道:“多亏你来得及时,不然我就不只是受皮外伤了。”
向易水想到若是她没及时赶到,祁光将面临怎样的境况,身体骤然绷得紧紧的,像是要随时冲出去再找那三人算账。
祁光知晓向易水的想法,安抚道: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我先给你包扎伤口,你再帮我搽药膏好吗?”
“嗯。”向易水妥协。
祁光给向易水处理伤口的动作熟练快速,清洗消毒,涂药,贴上创口贴或者扎上绷带。
然后在她发红的指尖亲了一下,“谢谢。”
向易水缩回手。
为了避免向易水伤口碰水,祁光在她帮忙擦腰伤前,强烈要求她戴上手套。
揉开淤青的过程很痛苦,祁光愣是一声不吭。
向易水心疼祁光咬牙隐忍,加快动作,然后拭净手上残余的药膏,吻去祁光前额的薄汗。
彼此紧挨的的胸腔微微震动。
向易水取下冰袋,捧着祁光消肿了大半的脸,“笑什么?”
“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,经常因为别人骂我是没爸妈的孩子和人打架。”
向易水一怔。
祁光解释道:“你别看我现在这样,我小时候可凶了。”
向易水是祁光至上主义者,“不凶,都是他们使坏招惹你。”
祁光笑了一下,脸颊有些疼,“那时候就算打得头破血流,我也不觉得多疼,现在你总是哄着惯着我,让我变娇气了。”
“哪里娇气了。”向易水敛眉,闷声道:“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。我只顾着自己,急于带你出去证明你是我的人,以为能护你周全,但你现在不仅受伤,还要受人非议。”
祁光摇头,“没这事,他们在背后说我也不少吧。”
非常现实的问题,宴会上人均身价过亿,手缝漏点东西都能让普通人为之真正意义上的卖命,他们不可能没有阶级感:普通人和工具没什么区别,就像向南始终认为祁光应该为能与向易水结合而感恩戴德一样,众人追捧的明星也只是取悦他们的高级工具。而身为明星的祁光却和他们站在一起,甚至让他们“哈腰低头”,私底下他们不知要如何取笑向易水品味独特,把一个戏子当宝贝。
其实,以前的向易水也是瞧不起他的吧?她前期追求他的行为隐晦,除了自身性格原因,在她认知中,祁光并不配她大张旗鼓。
“我看谁敢说你!”向易水护犊子的姿态十足。
“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。”祁光提起的嘴角很快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