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祁光你醒了吗?”向易水感觉有些痒,稍微退开,低头看祁光。
呼吸登然顺畅了,脑子也能够转动了,祁光这才明白,他刚刚脸埋在哪里。
祁光:“……”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祁光问道。
“刚到。”向易水愧疚道:“我把你吵醒了……”
祁光看墙上的挂钟,“没事。快七点了,如果你没来,我都要错过晚饭时间了。”
祁光推了推向易水,想要起身。
向易水不依,她可以抱住他将他托起来,无需分开。
祁光无奈,由着向易水。
此刻,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想要爱护他,珍惜他的心情。
二人身高相差十几公分,祁光完全站起,向易水就没法再呈保护的姿态拥着他了。
祁光看向易水露出些许不满的小表情,心里好笑,道:“我要上洗手间。”
“嗯。”向易水转变了个角度,从侧面搂住他的腰身,踮了踮脚,凑到祁光耳边,“我帮你……”
后面几个字迅速消失在空气中。
“别。”祁光要扒向易水的手,他享受不来那种情/趣。
“当初你不也帮过我吗?”向易水紧紧抓牢,被祁光拖着走。
祁光一想到向易水帮他扶着那什么就脸颊发烫,羞耻得要命,立即纠正道:“那是因为你刚生了宝珠行动有碍,现在我手脚好好的。”
“一样的。”向易水不满道:“有人服侍你你还推三阻四,你天生劳碌命吗?”
话刚脱口,向易水一哽,抬头看祁光。
祁光并未觉得这话有什么,见她如此慌张,心口泛起细微的酸疼。
他好像发现了这段时间向易水抵触他进厨房,以及现在不顾他身上脏臭死死抱住他的缘由。
祁光自小拥有的爱很少。虽然曾因为精致的皮囊得到无数喜欢,但那都不是爱,所以他自卑谨慎,他害怕被拒绝,对失败有着深深的恐惧,习惯了长期压抑自己的需求,并时刻遵守着等价交换,甚至双倍偿还的原则。
宁可付出,也不愿主动索求。
但向易水截然相反。优渥的物质条件与丰富的精神环境,塑造了向易水于爱的认知表现多是索取。因此向易水希望祁光能多向她索要些什么,尤其是在她亏欠他的情况下,她认为他再操劳付出就是她虐待了他,辜负了他。
他们表达爱的方式不完全正确,也不完全错误。
毫无悬念的是,祁光在给予的过程中是快乐的。他不觉得自己宥于厨房,为家人洗手作羹汤是件苦事。毕竟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就不多。
祁光拭去向易水脸上蹭到的灰尘,突然道:“其实你是知道的吧?让我变得灰扑扑的,从来不是油烟,是曾经你对我的冷漠,轻视,和你心的游离。”
那年她追求他时她,感慨他人如其名,如光一般明亮透彻又温暖。
而最近他能感知到,她迫切地想让他再次像光一样亮起来,且永远亮着。
向易水嘴角不自觉往下撇,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祁光拍了拍她的后背,安抚道:“我从不觉得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累人丢人,只要,你现在不那么想我就行。”
窗户上边的两盆相似的水仙花怡然自得舒展着,完全没有被室内略微沉闷的气氛影响。
白皙的细颈犹如厚重冬雪压覆的竹子,向易水自嘲道:“我真是,比你白长了四年,心智不成熟又自私,每次都要你来安慰我。”
“没有的事,你给了我很多帮助。”
“我以后不会拦着你进厨房了。”向易水松开祁光,牵强笑道:“你去吧,我可不能让你尿裤子。”
祁光反握住向易水的手,“我要是真急了就不会还在这里和你说话。”
“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无私。”
向易水不解。
“以前我尽自己可能地照顾你和宝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