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易水直视前方许久,突然转头看祁光,“怎么还戴着口罩?”
祁光道:“等会下车还要戴,懒得脱。”
“不闷吗?”
“不闷。”
向易水:“我渴了。”
祁光正要给她拿车里他的保温杯,就听到她又说:“我馋了。”
祁光抬眼。
向易水一错不错看他,“我想亲你。”
祁光与向易水无声僵持了半会,徐徐拉下口罩。
只一眼,向易水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,哑声道:“还要亲到破皮吗……”
祁光扯了扯嘴角,不答反问,“来不来?”
主驾驶的安全带拉伸到了极致。
向易水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潮热、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时,祁光突然问道:“不觉得我脏吗?”
向易水呼吸登然停了,继而迅速吻上了祁光的唇。
来势凶猛,落下去像晴天白云与白云的相触。
祁光心里的弦微松,张唇欲回应。
却落了空。
向易水退开了。
弦再次绷紧。
“我从不觉得你怎样……”向易水道:“只是,你现在碰着不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祁光凑了过来。
向易水难得见祁光急性的模样,任他碾磨着彼此的唇齿一会,狠心阻止了他,“好了好了,你不疼,我心疼。”
祁光被向易水推开,力道不清,他却似接受无能,茫然得眼里雾蒙蒙的。
向易水满脸怜惜,轻柔地拭去他唇上溢出的血丝。
祁光喘息着看向易水,眼里的雾凝结成水滴,反射出极亮极亮的光芒。
向易水勾着他的脖子,抚慰性地舔了舔他唇角。
祁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,前额抵着向易水的肩膀,犹如一只树獭,语速也慢吞吞,“……碰了一下……伤口……我自己弄的。”
没头没尾的话,向易水却一下子就听懂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向易水也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“以后可能还有床戏。”祁光蓦地道。
祁光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,他知道左瑞因为各种戏份还□□过好几次。
气氛凝滞。
汽笛声、说话声都游荡在了千里之外。
向易水艰涩祈求道:“你别激我行吗?”
祁光不言。
车后方有喇叭声响起。
绿灯亮了,向易水右手回揽着祁光,左手操作方向盘,往前挪了几米,就又停了下来。
祁光的姿势全程没有变化过。
向易水仿佛等待审判的嫌疑犯,要么无罪释放,要么判处/刑。
随着祁光的说话声,向易水的左肩乃至左胸膛微震,“向易水,我是不是很坏?”
“没有的事,你一直都很好,很好。真的。”
祁光不吭声,半晌,他道:“我不喜欢拍这种暴露的戏。”
向易水连忙哄道:“那就不拍,好不好?”
向易水知道祁光,他拍戏的热情不是很高,纯粹是当做一份工作对待,为艺术献身什么的,强人所难。
祁光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好不好?”向易水伸颈,蹭了蹭祁光的脸。
“……嗯。”
祁光仍然委屈,“吻戏也不拍了。”
“好好好,都不拍了。”向易水抱住祁光,像抱住一个发低烧不舒服哼哼唧唧宝宝,“乖,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