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光乍寒乍暖的态度冲垮了向易水的理智,眼泪波涛汹涌,她边吐边崩溃忏悔道:“是我不对,是我不对……”
祁光被向易水失常的反应吓到了,扶住她,“我们先去医院,行吗?”
向易水愣了几秒,转而控诉道:“为什么要让她碰你?为什么?”
“我之前没有这样!我从来没让别人碰我!”
“我知道,对不起,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行吗?”
向易水奋力拨开祁光的手,很快她又不由担心祁光是否会因为她的动作而不再搭理她,慌乱看过来。
祁光依然焦灼的神情如同安定剂,让向易水沸腾的情绪冷静了些许。
一如以前,她每一次身体不适,包括感冒发烧、生产,他都在妥当陪伴与照料中表露出肉眼可见的焦虑。
向易水浆糊似的脑子随着记忆的回溯清明了几分。
隔着朦胧眼帘望祁光,向易水舌根发苦,“你为什么和我道歉?”
若是寻常的友人身份,他没必要向她道歉,就像当初她询问他是否与别的女人来往,他淡漠回以一句私事。
小木马的电池似乎终于耗完了,小木马稳稳当当停在了半空中。
祁光不作答,只是给向易水擦眼泪。
向易水握着祁光的手,急切又谨慎问道;“你知道那枚胸针是我送的,对不对?”
那时候她听屈家俊说,他拿到胸针的第一时间表情怔愣。
最后他选择收下了。
所以问题的答案对于向易水来说,意义非凡,她急需知道。
“漱漱口吧。”虽然向易水没吐出什么,祁光递上一杯刚刚煮的热茶。
向易水马虎地漱了个口,追问祁光,“对不对?”
声音里还残余浓浓的哭腔。
沉默中藏着很多不定因素,不知过了多久,祁光在向易水的殷切渴望中点头。
何止胸针。
很多事情,他大概都能猜到背后有她的助力。
向易水体内的寒雪瞬间消融,她努力想克制住自己,怕过激的言语举动让祁光反悔,可春天的花儿开得洋洋洒洒,她不住道:“我能,抱抱你吗?”
见祁光有所迟疑,向易水说:“我有点冷。”
她过来时只穿了薄薄的针织衫。
取暖有很多种办法,拥抱对方绝不是物理上最好的办法,却是向易水现在最需要的。
祁光明白这点,也明白他的回答意味着什么。
“嗯。”
声音如玉石掷地般琳琅悦耳。
尽管祁光态度的软化已有些迹象,但向易水仍旧受宠如惊,她紧紧盯着祁光,“真的吗?”
“假的。”
向易水闻言呼吸一窒,但见祁光温暖而带有抚慰的目光,便知他是在说笑,一把抱住祁光,“你答应我了的。”
“嗯,可以去医院了吗?”
“不用,我现在没事了。”向易水双手环着祁光的腰,脸贴着他的胸膛,他比什么神丹妙药都要治愈她。
祁光沉吟半晌,“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。”
“没有。真的没事了。”向易水又默默蹭了蹭祁光的胸膛。
“……”
祁光扶住向易水脸,制止她吃他豆腐的小动作,“好了,可以松开了。”
“再一会。”
祁光看了向易水一眼。
向易水乖乖松手,却还盯着祁光被张之桃吻过的脸颊。
祁光懂得了向易水的意图,她想加以她的吻覆盖张之桃的痕迹。
祁光起初选择无视,但难抵她灼热的视线,低声道;“已经擦干净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向易水知道她难进一步了,退而求次执起祁光骨节分明的右手,飞快在手背上亲了一下。
祁光反应不及,犹如被蜻蜓短暂停立的稻穗,金黄色的稻花低垂,他低头怔怔看着向易水小计得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