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黑溜溜的眼珠子浸着水,湿漉漉的,让祁光很难拒绝。
但再难拒绝也要拒绝。
祁光说:“宝珠,你要接受,我跟你妈妈已经离婚的事实。”
“你可以选择跟你妈妈睡,或者跟我睡。”
他夜宿在这边本就不合情理,若是还跟向易水躺在同一张床上算什么?
祁光的声音完全不严厉,却让向宝珠瞬间红了眼。
向易水既难堪又难过,耷拉着脑袋。
祁光心里一叹,终究还是不忍,摸了摸向宝珠的头,道:“要不你跟你妈妈睡,爸爸睡另一边沙发,你看沙发不远,宝珠可以看到爸爸,爸爸也能看到宝珠。”
“不,不了。”向易水哑声道:“我回去睡。”
“妈妈……”
向宝珠本能拉住要离开的向易水,眼角挂的水珠子一下子掉了下来。
“宝珠,妈妈没事。”
可向宝珠感觉得到妈妈很难过,不愿松手。
祁光看着在他面前似上演生死离别的母女,一时感想千万,拿了手帕给向宝珠擦眼泪,对向易水道:“你就睡这吧。”
向易水摇了摇头。
祁光再次道:“睡这吧。”
向易水听出了祁光的坚持,点头。
向宝珠看着祁光要走,又冒了眼泪。
祁光在心里念道:这是他最后一次让步。
“仅此一次。”祁光神情自若对向易水道:“你睡里头。”
向易水一愣,反应过来后心里兀自放起了烟花,表面矜持地提着睡裙,爬上了床,越过欣喜若狂的向宝珠到了最里头。
祁光调好了床头灯亮度与室内空调温度就无所事事,向易水上床动作有些忙,他被迫看了一场半泄的春光。
不堪一握的细腰低压,丰盈翘起,连绵起伏,像山谷与山峦的轮廓一般恰好到处的自然流畅,一双白得晃眼的大长腿宛如蜿蜒的溪流,从高处缓缓流到低处,再进去不知名的深处
祁光从粉嫩的脚趾头收回视线。
向宝珠高兴吆喝,“爸爸快来。”
“嗯。”
祁光也躺了上去。
向宝珠煞有其事长吁一口气,万事足矣。
祁光乐得轻笑一声,“睡吧。”
向宝珠答应了,左右拉起父母的手,半放在她的肚子上,又把自己的两只小手覆上去。
即使手与手相距几公分,向易水仍能感知到那股异于她自身的体温,她似被烘得迷迷糊糊,她的心跳跟随着他手背上微凸的血管跳动频率保持一致。
神使鬼差的,向易水朝祁光看去,对上了他静如止水的眼睛,倏然清醒。
“宝珠,这样不会压着你的小肚子,让你呼吸难受吗?”向易水主动来当坏人,以补偿她方才的得意忘形。
“不会。宝珠难受了会推开你们的。”
向宝珠言之凿凿,向易水没法再劝了。
向宝珠扭了扭身子,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,“爸爸妈妈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难得的温馨在暖黄灯光里发酵。
向易水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,但在向宝珠趋于平缓的呼吸中,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。
然后,惊醒
向易水猛地起身,看向床的另一侧。
果然空空如也。
向易水快速环视四周,最终在沙发上捕捉到模糊的影子,这才重重舒了口气。
摸了摸向宝珠的手脚,不凉不冰,向易水便没管她张牙舞爪的睡姿了,拉过被她踢开的小被子盖住她的肚子,越过她下床。
向易水走近沙发。
沙发不算小,足以让祁光平躺在上面,他翻两个身都不成问题,且无需蜷缩长腿,但终究没有床舒服。
不然他为什么皱着眉头呢?
向易水悄无声息蹲下来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