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业机密就无可奉告了。”

沈沐汐绘声绘色说得?嗓子都快冒烟了,一杯白开水喝完,把时悠晚没碰的那杯也拿来?喝了。

喝完捏捏小?腿,牵了牵裙摆,起身告辞:“时总想了解的,能说的我?都说了。后面?嘛,就请时总多多关照关照我?们家默雨了。时峰集团也有众多公益项目,建一所特殊教育类学校至少需要多少资金,时总不会没数吧?”

建学校?

“所以,她现在的心愿就是你说的这个吗?”

失声后对聋哑孩子感同?身受,为了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?活和学习条件,才进时尚圈赚钱?

看到时悠晚转过脸来?,沈沐汐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了。

笼罩在时悠晚身上的哀伤凄婉就像一场突如其?来?的萧瑟秋雨,淋湿了时悠晚,她这个近身者也没能幸免于难。

“就当是吧。”沈沐汐仓皇背转身,怎么莫名其?妙有种欺人太甚的罪恶感?

天地良心,她真?不是欺负时悠晚。

此?地不宜久留,沈沐汐挥手道?别,边走边说:“弱势群体?很庞大,帮是帮不完的,尽心而已。”

她是真?怕时悠晚大手一挥,明天就砸钱到处修学校。

修学校是好事。

但冲动是魔鬼。

走到门边,又想起了什么:“哦,对了,我?们还会在垠州待两天,后天晚上回岭江。”

沈沐汐的住宅和公司都在岭江市,毗邻首都,是全国娱乐文化产业中心。她长期住在那儿,迟羽默当然也住那儿。

聪明人与聪明人,最是心照不宣。话留三?分,沈沐汐该占的便宜,该给的体?面?,一样都没少。

她相信时悠晚明白她的用意,也相信她以后在时悠晚这儿基本上就是一路绿灯了。

时悠晚的绿灯,她需不需要是一回事,时悠晚给不给是另一回事。权当送个大人情,互帮互助,互惠互利。

讲完一个故事的时间能有多长呢?

沈沐汐用半个小?时就讲完了她所知道?的迟羽默的事,可这半小?时里的每分每秒都是对时悠晚的凌迟。

对小?默造成精神刺激的,是她吗?

是她害小?默失声,害小?默当不了话剧演员,也是她握着刀,成了斩断小?默理想的刽子手。

时悠晚后悔了。

早在一年前她就后悔了。

可后悔有用吗?

她拥有再多的钱也回不到过去,改写不了历史?。

以后只要小?默能好好的,她愿意为曾经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。是她做错了,苦果也该她来?吃,而不是让小?默承担。

沈沐汐走后没两分钟,乔可敲门:“时总?”

时悠晚没力气大声说话,喝完杯子里的酒,拿手机发了消息:【进。】

“时总,默小?姐她……”

“过度受刺激导致的失声,在聋哑学校做体?育老师期间,学了手语。”时悠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走回落地窗前。

过度刺激,失声,聋哑学校,所以是真?的说不了话了?乔可震惊到大脑宕机了好几秒。

先?前把话带去宴会厅给沈沐汐后,她看着不远处光鲜亮丽的迟羽默,还在乞求上帝别开这么离谱的玩笑。

岂止是离谱。

“小?默的房间号,查一下。”

……

走廊两旁的壁灯柔和地照亮着每一寸空间,可时悠晚却只觉得?眼前一片漆黑。

她放慢脚步,抬手撑墙,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眼睛。

明明没有掉多少眼泪,却像哭肿了一般,又干又涩,还模糊不清。

仿佛老天爷都不站在她这一边,就当她停下揉眼睛时,有人迈着轻盈的脚步飞快超过她,比她更先?到达了迟羽默的房门前,而且毫不犹疑地敲响了门。

时悠晚比程湘湘晚了一步。

又一次,她亲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