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西荒又落了?雪,窗外是大片银白压裹的荒林。
晨光洒映间?,一只雪貂自远处的深林钻出?来,正攀树踏冰地轻快跃行。
松枝颤颤,被小东西一撞,哆嗦着飘下?几星碎雪,透出?沉翠的绿。
雪点无声坠地,小木屋的门被敲了?三声。
门口的人道:“我进?来啦?”
“老远就听见你咳了?。”
来人一步跨进?屋内,毫不客气地翻身躺上了?青竹椅,一边抚平着身上千日淬炼而成的珍品花璃纱,一边道,“怎么,做噩梦吓醒了??”
苏忱伸出?手,接住了?自窗外跳进?来的雪貂,将小家伙抱在怀里,轻轻揉了?揉脑袋。
宁丹继续问:“是梦见什?么了??”
“梦见一只花凤凰掉了?毛。”
苏忱起身将雪貂放到桌上,倒了?杯水,看着小雪貂快速舔喝起来,“变成一只白斩鸡,四处追着要我帮忙缝新?衣裳。”
听见话?里出?现个“白”字,正喝水的雪貂停下?来,扭着小脑袋看向?苏忱。
被苏忱轻轻拍了?拍背,明白原来不是在喊自己的名字,回头继续喝起来。
“啊?哈哈哈……”
“可是小忱忱,‘梦者,人间?痴妄也’,一个合格的神明,是不会做梦的。”宁丹起身跟过来,“你该反省一下?,难怪会被扔到西荒这种鬼地方来。”
“嗯。”苏忱垂眸作思索状,点头语气真诚地,“有道理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……”
揶揄的话?丝毫没噎到人,宁丹撇撇嘴,凑到苏忱身边。
离得近了?,身上沾染的一众仙子香气浓得熏人。
桌上的雪貂打了?个喷嚏,躲到苏忱手下?。
“小白,”苏忱安抚地摸摸雪貂的脑袋,“出?去玩吧。”
雪貂敏捷地跳下?桌子,迅速蹿出?了?木屋。
“玉茉仙子,藤花仙子。”苏忱侧过头,又嗅了?一下?,“绿盈仙子,还有……”
陌生的新?味道。
苏忱回过头,“是哪位新?来不久的仙子。”
“哎呀,这么准啊?”宁丹笑嘻嘻地抬起手闻了?闻自己的衣袖,“我怎么都?闻不到?”
整日浸在香气堆里,怕是一早免疫了?。
“说到那位新?来的仙子,可真是心灵手巧。”朝苏忱晃了?晃手腕上的红绳,“瞧这编的多妙,上头存了?人家仙子的灵气,说是等到了?入夜,还能传出?轻声细语来哄我睡觉呢。”
小红绳模样喜人,花香浮动,确实很精致。
苏忱抬眼看过去,同时手上将热茶递到宁丹脸前,茶香四溢,霎时冲散了?浓郁的花脂味。
宁丹接过茶水啜了?几口,悠悠道:“小忱忱,你起这么晚,肯定没看见凌晨时分的万丈霞光。”
苏忱道:“什?么霞光?”
宁丹道:“今日凌晨,帝爻出?关?了?。”
闭关?多日的神君终于出?关?,众神开道,霞光相迎。
苏忱应声嗯。
虽是众神开道,却与她这样边缘化的小神明没什?么关?系,也并没有人通知她前往迎接。
但宁丹敛起了?嬉笑,正色道:“出?关?倒是没什?么,只是刚刚,神君召见了?祁无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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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巅之上,碧霄之间?,光明永驻的琼楼玉宇。
九霄殿。
居于主位的人一袭织金长衣,单手支着头,目光凝往远处玉檐上的不落金乌。
“那金乌,为何少了?一只?”
在旁的仙娥沿着神君视线看去,迅速拎起裙角,俯身下?跪。
“神君息怒,是苍善娘娘前些日子玩闹,不小心弄掉了?一只……”
“苍善,她现在何处?”
“好像是……”仙娥回忆着,嗫嚅道,“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