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忙,没空。”
若是以往,他抬脚就往内院去,也无需她来请,说不得就在小书房理事。
她只在隔壁喊他一声,他立时就能应。
如今,她用人时来请,不用人时就撵。这脾性,不可放纵,必得改了。
王寂边看奏报边琢磨给自家夫人改性子,还是原来好,多乖顺多温柔,现下越发野性了。
听了马诚的回话,管维并不气恼。王寂这人,不说睚眦必报,也不是让人揉搓的好性儿。
她给了他好些时日的脸色瞧,他伏低做小试了,用家信诱了,来日算账也喊过,她都不为所动,怎不会恼羞成怒?
其实,他来与不来,皆可。
管维让碧落将马诚请进屋,问道:“五月从宫里出来,现下都九月了,陛下准备何时回宫?”
总不能在大梁住一辈子吧,她就不信皇后不来信催他,她虽没见过,也想得到王寂必不会不顾洛阳那头。
马诚道:“大军都在外头,要何时走,陛下并未示下。”
她不懂,王寂??到底要等到何时,若只为她怀了身孕,这才耽搁了,她是不信的。
即便她不方便上路,将她托付于顾娘子即可,哪用日日跟她耗在大梁。
“睢阳围了两月,城内情况如何?”
这他可不敢说,他听了都想吐。
见他支支吾吾不答,管维不忍再问。
攻城,破城,围城,左右都是要人去填。
“陛下是准备拿下睢阳再走吗?”自王寂来了大梁,除去了一趟睢阳,具是书信往来,她都不知他整日在做甚。
当然不是,睢阳此等瓮中之鳖有何好等,若是往日,陛下早走了。
马诚告饶:“夫人,军令如山,您就是劈开微臣的脑子,也只有恕微臣无可奉告几个大字,夫人何不去问陛下。”
“我兄长去了新安,这是陛下亲口说的,你不如说说我兄长在新安做甚?”
马诚一脸苦意,这军中调动,也是机密。
管维冷哼:“你不说我也猜得到,陛下提了好几回李崇,你们是要跟长安打起来了,大梁离长安有些远,陛下就不担心战事起,他赶不及去?”
对此一问,马诚信心满满道:“夫人若是担忧这一桩,微臣敢担保,陛下定不会算漏。”
管维莞尔,神色愉悦,道:“你去吧。”
马诚呆住,仔细思索了一遍,没发现说漏了甚事,就这般放过了?
待他走后,管维唤来谨娘,“乞巧节时,我带回来的那些泥塑,你放在何处了?”
谨娘边去给她拿,边问:“夫人要这些泥塑做甚么?”
“那匠人好手艺,我想照着这些泥塑描些样子,绣到孩子的襁褓上,可好?”
谨娘找到那匣子泥塑,忍笑道:“旁人都绣鲤鱼,福字,夫人绣些猫狗,看着可不像。”
“哎呀,不拘绣何物,只是觉得这些泥塑憨态可掬,学个神韵也好。”
管维将泥塑放在案上,一心两用,绘着图样,一边想着马诚答她的那些话。
陛下定是会去新安或是左近处,只是并非眼下,他们定是在等时机。
对李崇来说最坏的时机,就是王寂动身前往的时候。
众所周知,长安缺粮,李崇定会等不及先出手。
如今是九月,再过两三月,大雪封山,饥寒交迫,若不解决粮草问题,李崇就熬不下去了。
她只要再耐心等上一些时日,待王寂动身时,她可用前方战事紧迫,孕妇不便静养,分道舞阴去见阿娘。如此,战事不歇,她可一直住在舞阴。
王寂不告诉她这些事,想让她去求他,她为何要听他的话,去听那些他已是安排好的结果。
“谨娘,你说要不要将这只猫儿的脑袋画得再大些,眼睛也大些,身子小小的。”
“那还不如只画一只猫头上去,做甚还画个细小身子。”
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