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讲得哪儿都很好,如今尽挑些短处了?”
王寂笑得犹如狡猾的狐狸,抱着柔软的身子摇,“随我回宫吧,维维,我们回去,翊儿也要进学了,他总要回洛阳宫的。”
“你带着翊儿回宫吧。”
摇晃着的手臂一顿,王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“你都不回去,我和翊儿也不回去。”
管维吻上他微抿的薄唇,知晓他心中生了怒意,凑上的朱唇被他席卷,良久,管维气喘吁吁道:“你不是要个念想吗?现在还不够吗?”
王寂不可置信地望着管维,“你在与我做交易?”
管维扑哧笑出声,顺了顺他脑后粗硬的发根,“天地宽广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“我陪你…”
管维用鼻尖蹭了一下王寂,阻住了他的话头。“我无官一身轻,陛下当了天下最大的官,可不能跟我一样任性,再过不久,要到正旦了,陛下在行宫养了大半年的伤,再不回洛阳,臣子们都要来弹劾我了…”
“谁敢?”怒气染上黑眸。
“就是无人弹劾,维维也很心虚啊,难道陛下在行宫这些日子,你我不似昏君与妖妃吗?”
王寂张口咬她的唇瓣,气道:“尽胡说,即便你是妖精,也是妖后,夭夭皇后,灼灼其华。”
他屡次在她面前半真半假地提封后一事了,管维只当做没有听到,随便找个话题岔过去。
“这些年,我不是呆在北宫,就是行宫,白苍山再高,我也想去瞧一瞧泰山,星云湖再宽,八百里洞庭又如何,我都想亲眼看看。”
泰山也罢,洞庭湖在在荆楚,一听说管维居然要去那么远,往来得多少时日,王寂急了。“你一个女人,跑那么远做甚,万一碰上急难,我在洛阳都鞭长莫及了。”
“陛下不是给了我这么多护卫吗?还不信自己培养出来的士卒吗?”柳眉一挑,刮了刮他的脸颊,笑道:“若是不放心,陛下可以再向李崇借兵嘛。”
“放屁,我当时是担心我身故后出大乱子,他那点子兵早就解甲归田了,看在他们算是有功社稷的份儿上,划了青州一片地方允他们自治,我与他两清了,你以后再不许提这个人。”还不足的补了一句,“更不准想。”
秋水盈盈,弯成月牙,“我没有想过,陛下多思了。”
再过了几日,床榻剧烈摇晃之后,管维娇喘着,又在他耳旁问:“陛下,何时回洛阳宫?”
本来停不下来的王寂险些又丢了丑,恼恨地掐着她的细腰,恶狠狠地说:“你就不能挑个合宜的时候问吗?”
管维笑了一下,“我与陛下约定,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给陛下去信,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,管维永远都是身在大魏的土地上。”
“维维,你去的不是数日,月余,我忍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与你不见。”
“那我与陛下约定,两年回来,好不好?”
王寂一听她一提就是两年,如坠冰窖,“不好,你若是失约了,不想回来了,那我怎么办?”
“言诺而不与,其怨大于不许。”管维缓缓地念了一句,满是潮红的脸蛋汗津津的,眸色却冷了,“若论失约,陛下曾说不勉强我去军营,是何人趁我昏睡带我随军?陛下曾说半月自睢阳回来,又是何人归期不定?陛下还曾经说过有音音就够了,又是何人改了主意硬要我生下翊儿?还有近些日子,陛下屡次三番保证会有节制,榻上又是何人胡闹没完?哼,若论失约,管维不曾有过,陛下应疑自身才对。”
王寂听得胆战心惊,管维这是给他一笔一笔地记在帐上了。
“维维,你别生气,我答应你就是了。”见她面色稍霁,王寂闷声道:“那音音与翊儿怎么办?你也不想他们吗?”
“音音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“我会将音音一起带走,你勿急,我不会往边地去,只会走大的城邑,随队带足护卫。”忽然想起渔阳那回遇险,“你不让我去的郡县,我与音音都不去,如此,你可放心了?无论我去何